可转念一想,她又坐在那哼哼,有可能还真是有事。自古以来一个定理:从来都不是主角找事,都是事找主角的。
她现在估计也不用做什么,在这等着就好了。
毕竟她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身为炮灰,那是挤破头也奈何不了主角的。
更别提去救他了……
事实证明,她想的是对的。
没过一会儿,顾惜年就拿着帕子回来了。跟出去不一样的是,回来时黑着脸,顺便还跟着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袍,墨色交领的青年。
简云溪一愣,瞬间将自己的手缩到桌子底下。见那人毫不见外的进屋坐下,她竟不知道该说这人不拘小节,还是该骂他登徒子了。
无奈下,只好不停向顾惜年使眼色。想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出去就给他招一个人回来了?
可惜顾惜年此时正顾着用帕子替她将沾满油污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干净。根本没心去看她的眼色,就别提解释了。
那跟进来的青年对此视而不见,自顾自在那吃起了桌上的菜。
直到顾惜年将手指擦干净了,黑着脸坐下后,简云溪才有心思去问问。
“这位……公子,你跟着我家的少爷,还进了有家眷的包厢,怕是不合礼数吧?”
正在疯狂吃东西的青年一脸无辜的抬头,嘴里还叼着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嗯什么礼数?”
简云溪看得一脸心痛,你,你这个人,竟然敢跟我抢吃的!
我就是吃饱了也不想让你去抢。
简云溪的神色一冷,道:“怀远,叫人过来,把这个疯子丢出去!”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做事一点都不顾及。还跟着她的男主,万一被牵连了该怎么办?
顾惜年一向是以简云溪的要求为标准的,当即起身,就要出去叫人。
那青袍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吐出还未啃完的排骨。举着大油手就要去拉顾惜年,“别别别,这位兄弟,你不能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啊!”
简云溪发怒的表情一顿,“等等,什么恩人?”
这个疯子还是惜年的恩人?是之前的,还是刚刚才有的?
此时,各种猜测在脑子里刷频,男主又惹事了,又惹事了!
正躲避被命运的顾惜年一僵,猝不及防被拽了一袖子。这下的神色已经不能用黑色来形容了,怕是一点火就要炸掉。
简云溪自然也看见了,心里自是一连串的卧槽!这可是男主啊,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小喽啰,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
默默后退半步,这次真的不是我不想保你,实在是剧情君太过强大,你自求多福吧!
果然,在看到顾惜年袖子上的油印的青年还不以为意。下一瞬,雕花玉砌的厢房屋顶就掉了一大块东西下来,直直往青年头上砸。
简云溪直接就蒙了,这是什么垃圾工程,好好的还能掉漆?!!!
然后感觉袖子一紧,低头一看。原来惜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她旁边,抓住她的袖子就把她往一边带。
可能是时常练武的原因,简云溪这个四体不勤的人竟然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给拽走了!拽走了!
正巧眼风瞥见那青年身形一翻,身上袍子与玉佩齐飞,然后擦着雕花木石过去。等再看清楚的时候,那人就半蹲在地上,手上还端着装着那块没啃完的排骨的碟子。
嘴里还念叨着:“还好还好,可以接着吃了。”
简云溪:……
顾惜年:……
简云溪瞄向被砸的汁水四溅的桌子,还有上面翻倒的菜。一脸黑线,你不觉得去拯救桌上那盘子里的更多更有意义吗……
她突然觉得,这个一心只顾着吃的人也是个人才。更重要的是,这剧情也太可怕了!
难道这世界都是是顺着男主的心意来的
应该不是吧?
顾惜年扶起倒在一边的凳子,让简云溪坐下。对于那个在他身上抹油的人,他一点眼角都没给。
简云溪坐在旁边,看着这场闹剧。觉得身心俱疲,好好的,出来吃个饭容易么?
怎么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的?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酒楼的关注。没坐一会儿,就有一位穿着藏青色袍子,管家模样的人进来了。
一进来就开始拱手道歉:“各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这是酒楼的失误。本酒楼愿意免去这桌的费用,并提供所有赔偿,以作赔偿。”
姿态做的倒是足足的。
可在座和站着的哪个是差钱的那个吃完正可惜的青年不知底,暂时除外……
简云溪冷笑,“本夫人还在乎你这一点子赔偿要让我受惊了,这个酒楼赔我都不够!”
声音气势一定要足,好歹她也是顾家的正牌夫人啊。在外面受此大辱,让人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编排顾家呢!
“这……”管家模样的人纠结起来了。
居然是他亲自来,对于这位的身份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这宛平城最大最富的家族,不外乎顾家了。若说在这江湖,一个富商不算什么,可他还真的不仅仅是富商。
不说掌控皇室的多条命脉,更是中原,江南一带真正的土皇帝。府中门客数以千计,更别提大大小小的附庸家族了。
最重要的是,顾家掌握着武林最多最全的秘籍功法。除了几本最新私创的,或是失传已久的。在顾家绝对是不一而足,可以说,得到了顾家的收藏,相当于得到大半武林的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