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是哥俩好的样子,简云溪笑着对叶舵主举起酒杯,“叶舵主,本夫人就提前祝我们谈判顺利了。”
叶舵主同举起酒杯,道:“顾夫人客气。”
简云溪端回酒杯,直接将酒一饮而尽,然后倒过酒杯道:“叶舵主的面子,本夫人可是给了。”
叶舵主一愣,脸上更实意了不少,也一口喝干了酒,两边气氛顿时就融洽起来。
顾惜年愣愣的看着那个可以称作是豪放的女人,他一直以为这女人这一世是温柔的,顺从的。没想到顾叶安去后,她还可以做到这一步。
不得不说,这样的简云溪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是充满吸引力的。一个怕死又不惧死的人,一个胆小又很坚强的人,她很不一样。
可惜……他们注定是敌人。
酒足饭饱后,叶舵主道:“顾夫人,这……”
“叶舵主!”简云溪插话道:“你知道我顾家对矿脉是寸步不让的!”
“……”叶舵主默了一默,“在下知道当年黄副督主的事,顾家早已收回卖矿属权,在下无从干涉。只是这粮食……”
简云溪微微一笑,道:“如果我不信任叶舵主,就不会来与你做生意了。矿脉方面不行,粮食方面自然是可以分成的。”
说完,又故作无奈状,“只是……我们顾家也不会随便把这么一本万利的事让给你,所以……”
“我们愿减少在顾夫人经营领域的控制。”叶舵主适时接话。
“砰”地一声,酒杯倒了。
简云溪也故作惊讶地尖声呼道:“呀,我的杯子倒了!”她忙去扶正横倒在她桌前的酒杯,然后忽然道:“叶舵主刚才说什么,本夫人没听见。”
叶舵主:……
顾惜年:……
他算是对这个女人更了解一层了,没想到在外面还这么无耻。虽然很丢人,但也……很可爱。
几人默默不语,都在那看着简云溪夸张地演戏,谁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但谁敢说出来?
简云溪见效果差不多,也就不再装了,道:“顾家生意所过之处本就无魔教的爪牙,你拿这个来敷衍我,让我不得不怀疑你们的诚意了……”
对面几人被简云溪这阴狠狠的语气吓得冷汗津津,叶舵主急道:“夫人切勿生气。这顾家掌控的地方是不小,可在晋北,还是有些地方是触手不及的。”
简云溪默,这叶舵主也算是一个聪明人。没错,她顾家就算再怎么厉害,那也是在中原、南部地区,根本斗不过在占据晋北做大本营的魔教。
但拿这来威胁,也未免太小看了她。“你们魔教知道你来拿魔教的人手来跟我做生意么?”
叶舵主咬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其他人与我何干?”
“啪啪啪,”简云溪鼓掌,果然是魔教中人,外表再怎么温顺,他也是一匹狼!她道:“其他的人命不重要,那你的呢?”
☆、起来
这话一出,对面几个人脸色都变了。
打仗最忌讳什么?除了敌人对你的了若指掌,就是队友的心怀异心。现在他们的上级对他们的性命不屑一顾,那自己迟早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话一说出口,叶舵主也反应过来了。他盯着面前笑得满目春风的女人——她是故意的!
简云溪眨眼,自己也没做什么呀,就是引导他说出心里话而已。果然呐,魔教的人,有几个好东西?
“怎么,叶舵主是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了?那我们这交易……”
“等等,粮运之路我们包了,如何?”
简云溪冷笑,“我顾家是没人了还是怎么了,需要你们来出人手?还有,你们愿意做,我还怕你们动手脚呢!”
几人彻底为难了,这条件也不是那么容易出的。
叶舵主心下叹气,当年若不是黄副督主那一手,奇怪的连着手下一片都遭了轻视,他又何必跟这个女人做生意?
“那这样,顾夫人可否给我们一次商量的时间?”
简云溪环视一周,道:“可以呀,希望不要让我等太久。”说罢,起身,对旁边的顾惜年道:“要不要下去听个曲?”
顾惜年也默默起身,点头后率先出门了。
现在的季节晚风习习,正是好时节,再趁着河边夜色,船上歌舞,光看着便是一番享受。
叶舵主与几人商量无果后出门,刚走过转角,就看到了那位据说是出去听曲的顾家少爷。
他冷漠的站在那里,在夜色和红色花灯的映衬下更加神秘。叶舵主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你……”
顾惜年有些冷漠地,单手执起一块令牌——漆黑如墨,冰寒似铁,中间一个暗红的“令”字异常明显。
叶舵主霎地跪到了地上,恭敬道:“拜见教主!”见令牌如见教主,他不敢违抗。
可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公子怎么会有这个,还是顾家那边的人?
顾惜年没叫他起来,收回令牌道:“敢背叛教主?”尾音上挑,说不出的酥麻,却危险至极。
叶舵主的冷汗霎地流下来了,他连连磕头,道:“小的不敢!只是……只是为了赚口饭吃罢了。”
“嗤,”顾惜年笑,“你们去打劫那些名门正派不就够了?”
叶舵主只觉浑身发凉,惊恐道:“小的万万不敢打顾家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