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是属于在哪个时代都不会饿死的职业。
于是。
秦安安心里很快就有了主意。
然而,实行起来再一次遇到了困难。
“爹。”
秦春山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坐着的熟悉面孔,楞了一下,开口叫道。
“嗯。”
罗兰冷着脸点头。
刚刚还有些迷迷糊糊,不过,秦春山很快就清醒过来了,“我没死。”
“你说呢?”
“这是哪儿?”秦春山问。
“县城,药铺。”
罗兰扫了他一眼,“闭嘴,好好休息吧。”
第一次醒来的秦春山,很快又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情况是一天比一天好,就这样十天的日子一晃而过,这天大夫依旧是在前面的药铺忙完了以后在进里面来给秦春山诊脉,“恢复得很好,我估计再过两三日,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秦春山松了一口气。
这每天钱烧的,他躺在床上都不安得很。
“爹。”
中午的时候,去买午饭的秦苗苗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不好了,安安在三叔当厨师的酒楼闹起来了。”
哈?
罗兰皱眉,“他们闹什么?”
“我不知道,安安好像要告三叔,说他偷她的方子。”秦苗苗急得脸都白了。
“偷?”
罗兰这些日子在闲着吗?
没有,她在看让秦冬阳给他带来的本朝律法书籍。
借口就更简单了。
老五是读书人,作为他的亲爹,要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样才不会影响到老五的名声。
秦冬阳一脸感动地将书送了过来。
原本不想管的罗兰,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就知道不能不管的。
要知道秦三江对秦春山三个儿子的要求很低,只要不死就好了,但对秦苗苗和秦冬阳,她却看得出来是十分的疼爱和愧疚的,要真是闹到县衙,有一个当小偷的三哥还有一位将长辈告上公堂的侄女。
这样是变成现实,他可以肯定苗苗的婚事是保不住的,而老五也不能在到县学去读书了。
罗兰是不认为他偏心的。
就这件事情的本身而言,要真的闹到公堂的话,呵呵,整个秦家的名声都被这两人给连累了,更别说他们自己,能得到好。
一个个的有没有长脑子啊。
“你在这里看着你大哥,别乱跑,就算是有事,也等爹回来再说。”
“我知道了。”
秦苗苗点头。
罗兰快速地离开药铺,朝着隔壁两条街的福顺酒楼而去。
此时的酒楼后院。
秦安安红着眼看着秦秋果,那目光狠毒得像是看杀父仇人一般,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三叔竟然连她的方子钱都敢贪。
以为她这个身体是小孩,她就会怕吗?
笑话。
作为孤儿,她很清楚不能太过软弱,甚至有的时候,必须要露出最凶狠的一面,才能保证自己不再社会上被欺负。
就三叔这样的人,她会怕才怪!
“三叔,你以为我说报官是吓唬你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办法证明那方子是我的吗?”
她既然敢将方子给三叔帮忙着卖,就不可能没留后手。
就三叔在她爹快没命的时候不想救他的做法,她就不可能会相信她。
“那你就去报官啊,我怕你啊!”
后院有不少人在,包括酒楼的掌柜的,看着他们两个,眼里头透着不可思议,这两人没有张脑子吗?这样的家丑光天化日地闹出来不说,还准备报官,嗯,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闭嘴,都给我跪下!”
罗兰走进后院,声音不大,但脸黑得很。
“爹,”
“爷爷。”
两人同时喊道,前者哪怕是心里不满,但还是惧怕的,而后者则是因为之前罗兰果断带着他爹到县城来医治,花救命钱的时候一点没有犹豫而改观。
“跪下!”
罗兰再次开口。
秦秋果和秦安安同时在地上跪了下来,后者还在抱怨,这个社会怎么动不动就让人跪啊,这么多人,好尴尬啊!
罗兰没有管他们,而是眼中含着泪水,走向掌柜的,“老哥哥,你还记得我吗?”
掌柜的看见他,露出一丝笑容。
他怎么会不记得。
要知道当初他们酒楼是不需要收伙计的,更别说让他们家的厨师收徒,但是就是面前这个老实的汉子,从被拒绝那一天起,天天往他们的酒楼里送野味,运气好的时候野猪,鹿,运气不好的时候也野鸡,野兔。
也不要钱,东西放下就走,一直送了七八个月。
掌柜的还没有松口,大少爷就点头了,说是单单为了他这一刻慈父之心。
这一晃,好多年都过去了,以前年轻力壮的汉子,也变成了老头子,但他依旧记忆深刻,毕竟不是谁都能做出这样惊人的事情来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普通的村里汉子。
他觉得大少爷的话很对,除了一个慈父之心,再也无法解释他的行为了。
“自然记得,老兄弟,身体可还好。”
掌柜的笑眯眯地向他问好。
“好,很好。”
罗兰扯出笑容点头,“这些年多亏老哥哥对我这不孝子的照顾,今日让你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