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如果做了某一配件的模具,自然是生产越多越划算。
而卫宴做这些,自然不是为了什么自行车,而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做一辆,小汽车。
车子没有做的很大,类似后世的mini大小,不过,性能自是好了很多。
让人将车子放置在了香园外面的一处空地,卫宴便进了香园找谢婉。
听丫鬟说,谢婉在房内,卫宴便独自进去了。
“婉婉,在做什么?”卫宴语气平常,却隐含喜意,就是那种忙了很久的成果,要向在乎之人展示的期待。
谢婉此时正是魂不守舍,闷在房里想着那萧淑妃的话,听得卫宴声音,惊喜的转身,却又眼神暗了暗。
卫宴缓缓走近,步伐沉稳有力,五官俊朗不凡,气质冷冽而缱绻,表情一如既往的漠然。
在谢婉眼里,却如那深渊中熠熠发光的宝石,冷冽而迷人,在坚硬的表面下散发着柔软的光芒,能为人驱散无尽黑暗。
越看,越让人沉迷其中。
谢婉醒了醒神,眨了几下眼,吸气,浅笑。
有些事,长痛,不如短痛,还不用拖累了在乎的人。
可这事,对她来说,宛若亲自往自己心口上戳到。
这刀要想刺下去,来不得一点犹豫。
“王爷来了。正好,妾身有事想跟您说。”
卫宴皱眉,很不喜欢这“妾身”的称呼,“怎么了?”
谢婉却似没看到,眼神躲闪了下,没有再看卫宴,她酝酿许久,再次开口,“妾身觉得……”
牙齿咬破了嘴唇内侧,却不觉得疼痛,又是一口浊气,谢婉道,“王爷是不是该取妃了?”
卫宴一愣,被质问的突如其然,觉察谢婉今天状态有点不对,问,“怎么了?”
谢婉低下了头,咬了咬唇,“就是,王爷一直未娶妃,外面闲言碎语,对妾身造成了困扰。”
事实上,她如今哪还在乎什么闲言碎语。
她来了六王府这么久,明白的第一个道理就是,自己活得好就好,管别人怎么说。
房内,灯光下人影绰绰,卫宴想抬手揉一下谢婉垂着的脑袋,谢婉却是微微避开。
卫宴一愣,总觉得今日气氛不对,弄的他心里也不太舒服,他缓缓道,
“娶你可好?”
谢婉惊的抬头,虽然还是很惊诧,却又似乎意料之中。
王爷就是这么个什么都敢说的性子。
谢婉眼眶微热,连忙摇头,缓缓后退,“妾身只是个妾,王爷莫要再说这种话了。”
卫宴却是不在意,一字一顿,“婉婉,先前怕你多想,我也没有再提,在我看来,你就是我的妻子。”
“王爷!”谢婉闭上眼睛喊道,“您莫要说这些了,妾就是妾,怎么可能是妻子!”
自古以来,妾如尘埃,与那正室之间有一道不了跨越的沟鸿。就是那再是宠妾灭妻的人,也没有将小妾抬成正室的。
更何况,是一个王爷呢。那对王爷来说,会是载入史册的笑柄。
“还请王爷尽快娶妃吧,莫要再给妾身造成困扰了。”
卫宴见谢婉来真的,冷了脸,心里也是闷闷的,谢婉情绪激动,他却不知给说什么安慰。
卫宴心里也是不舒服,至少,他以为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虽然没有深聊过,却也是有默契的。
要是平常,卫宴会平淡的继续跟谢婉说,婉婉,我说了你是妻,你就是。
可这次,卫宴也不知为何心里堵的厉害,就是隐隐有一种期待与收获不成正比的落差感。
浑身不舒服,很难受。
他们相处了这么久,为什么婉婉还是要把他往外推呢,是不是因为婉婉压根不在乎自己?
卫宴声音沙哑,问道,“婉婉,你可曾在乎我?”
这个问题不像是卫宴会问的,等话问了出来,卫宴自己都有点疑惑。
他怎么会问这种抽象无趣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谢婉也是一愣,她摸了摸胸口,那处快要闷的喘不过气。
她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王爷,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觉得,王爷是……喜欢自己的。
不是为了做挡箭牌,不是为了其它什么缘由……是一个她一万个可能推翻的理由。
如果是那样,如果呢,她可有勇气,再坚持一下?
似乎得了魔怔,谢婉就想为自己再做点什么,不想以后留下遗憾。她鼓起勇气,居然就吐口问了出来,“王爷可曾,喜欢过婉婉?”
问完这个问题,空气陷入凝滞。谢婉屏住呼吸,感觉时间漫长的恍若走过了一生。
而卫宴,似乎从来没想想过这么个问题,陷入了沉思。
他是从无情的末世爬出来的,半生杀戮,宛若机器。
来了这,这是他的女性,是他的专属,忠诚,以及唯一。是他的责任以及义务。一旦认定了,就是极尽所有。
他的女性,配的上最好的。
可是,喜欢?
卫宴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词。
这是一个太过感性的词汇,曾经,不该出现在他的字典中。
那么,什么是喜欢呢?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卫宴一时,陷入了深思。
他皱了俊眉,冷峻的思考了一遍又一遍。
谢婉却是似乎,知道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