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鱼?”怔了一下,沈青黛才反应过来鸠螃蟹在骂她脑子装的都是水。
极力压制快要爆发的怒火,唇角堆起一抹虚伪的假笑:“我看你是素质教育的漏网之鱼吧,你小心被揪回学校重新接受素质教育。”
“我看你这人有一根直肠通大脑。”
“你对得起达尔文的进化论吗?像你这样奇葩物种就应该被关进动物园供众人参观。”
冷笑一声,男人鄙夷的目光上下看了她一眼:“好男不跟恶女斗,以后谁娶了你,谁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说完,男人转头看向窗外,英俊的侧脸似乎写着“狗才会跟你浪费口舌狂吠。”
“以后谁嫁给你,谁才倒了八辈子血霉,哼。”沈青黛一边说,一边坐下,继续用后脑勺对着身旁那个姓鸠名螃蟹的男人。
算了,沈青黛,你大人有大量,好女不跟恶男斗。
不,不是恶男。
是一条直肠通大脑满脑子装得都是翔的恶狗。
眼前两人暂时休战,而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战的无恙大师抿唇笑:“不是冤家不聚头。”
话音还未落,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狗跟她才是冤家。” 这是鸠螃蟹对沈青黛说的。
“猪跟他才是冤家。”这是沈青黛对鸠螃蟹说的。
无恙大师笑得更欢了,不再言语,转身回到前排座位去。
坐下后,微笑念叨了一句:“猪狗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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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巴车驶上平坦高速后,因为早上起得早缘故,沈青黛感觉两只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打架,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几分钟后,“咚咚— ”座椅背传来被敲打的声音:“励升。”
许励升斜睨了一眼身旁熟睡的沈青黛,侧身把脑袋凑到窗户缝隙间,看向坐在后排的好友顾书琛问:“书琛,有事?”
思索了两三秒,顾书琛问:“我还没问你,好端端干嘛陪我来禅修?”
“这周老头要办六十大寿。”
许励升眉心皱了皱,嗤哼解释:“老头子以做寿的名义,把洛城稍微有点背景,上到能给我做后妈的中年女人下到我能做人家叔的小女孩都请来参加寿宴,让我在那些女人中挑一个媳妇。”
顾书琛被许励升的话逗笑了。
沉吟片刻,他收敛起笑意,语气变得认真:“励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媳妇了,有些事该过去就得过去……”
顾书琛话还没说完,就被许励升淡淡打断:“书琛,我困了,先眯一会。”
轻叹了一声后,顾书琛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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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中巴车下高速驶向简城某山林方向。
山路崎岖陡峭,再加上这几日接连下雨,地面潮湿路滑,为了安全考虑,司机决定把中巴车停在半山腰,让众人徒步上山。
等沈青黛睁开眼,中巴车不知何时停稳的,而车上的人已经走完了,除了身旁的鸠螃蟹。
她震惊蹙眉,下意识开口:“人都去哪呢?”
“都下车了。”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声线。
随后又加了一句:“果然是一只猪,睡觉还流口水。”
话音一落,沈青黛下意识用手擦拭嘴角,两边嘴角并没有口水,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她没好气赏了一个巨大的白眼给身旁的鸠螃蟹。
懒得理会鸠螃蟹,起身,拎起行李箱就走。
下车时,一只脚着地还没站稳,另外一只脚下地一滑,踉跄了两下,险些滑倒,幸好一双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站稳后,她来不及看人,忙道谢:“谢谢。”
“不用谢。”
一个圆润温和的声线穿耳而过。
沈青黛下意识抬头,一张清俊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
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温和笑意,目光炯炯,一脸关切地打量着她:“还好吗?”
怔了两三秒,她笑着摇头:“没事。”
听见她说没事,男人松开了她的胳膊,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也是参加禅修的人,我叫无声。”
“无升?”沈青黛一脸震惊看着面前的男人。
眼前男人看起来三十左右,长得还挺帅的,难不成他就是许励升?
可是,许励升不应该长得挺寒碜的嘛?
抿了抿唇,她小心翼翼问:“你真的叫无升?谁给你取的名字,是无恙大师吗?”
顾书琛勾唇笑,越发显得清俊帅气:“不是,是我自己取的。”
蹙眉思索着,先前她跳上车张望座位时,发现来参加禅修的人都是中年大叔和中年大妈,除了那位无耻的鸠螃蟹外,这是她见到的第二个年轻男人。
他叫无升,又是自己取的化名。
这么说,他就是许励升了。
美眸一转,沈青黛立马让自己保持镇定,大方地伸出手,与“许励升”握手,笑靥如花介绍自己:“你好,我叫沈……无语,沉默是金的意思。”
顾书琛愣了一下,缩手,微笑颔首:“你好,无语,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
沈青黛话还没说完,身后传来一个低沉有质感声线:“无声,这女人刚从疯人医院逃出来,你小心她对你发神经。”
顾书琛诧异:“你们认识?”
话音一落,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