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锦玉将这同心蛊放入了酒中，与段唯晏同饮了，从此后两人之间便是生死相随。段唯晏战场厮杀，只怕更容易先死一些，没想到锦玉竟然这么执着，将自己的命系在了段唯晏身上。
“你懂得倒也挺多。”锦玉已经镇定了下来，眉目一冷，威仪顿显，她很是不善的看着勾玉，“那就留你不得了。”
勾玉并未畏惧，她很是平淡的看着锦玉，“想不到高高在上的长云大殿下，竟然也会为情糊涂，可惜可惜。”
“不可惜，本宫相信唯晏不会死，即使真的那么不幸，那本宫也心甘情愿，与他黄泉为伴。”锦玉的目光很是坚定，她不畏惧死亡，她只是太怕孤单。
“好，有气魄。”勾玉抚掌微微一笑，“可惜你情意也是错付了，如今唯晏心中的人可不是你了。”
“你以为他爱的是你吗？你不过是占了这张脸的便宜罢了。”锦玉不屑的轻笑了一声，“你只是我锦玉的替代品。”
勾玉摇了摇头，“谁是替代品还不一定呢，你以为你与段唯晏相识的很早吗？你确定那时候唯晏并未见过我吗？”
这个问题，锦玉还没来得及想，勾玉这一问她倒不敢确信了，她与唯晏真正的相识，是她十岁的时候，当时唯晏已经十三岁了，在那之前他拜了一个师傅，在山上习武，所闻所见她都是不知道的。
可很奇怪的，明明是初见，唯晏就很是惊奇的看着她，或者那是惊喜，像是见到了不可能见到的人一样的惊喜，难道在见到她之前，唯晏已经先认识了这个颜誉了吗？
锦玉微微闭上了双眼，又立即睁开，眼中满是厉色，“无论如何，段唯晏只能是本宫的，谁也不可以抢走他！他属于本宫一人！”
第70章 你选谁
也不管锦玉如何的威吓, 勾玉依然很是淡定，“选择权不在你，也不在我, 是段唯晏在选, 你敢不敢和我赌一赌，赌一下段唯晏更喜欢的是谁？”
“什么意思？”
勾玉眉儿一挑，“你我各自换个装扮，等着他进宫了, 看他认不认得出谁是谁？再看他要的是谁？”
这个提议, 锦玉是动心的，如果唯晏认不出谁是谁, 那他定也分不清是喜欢谁？若他分清了，那便让他做一个选择。
“好！本宫应了。”
重整红装，勾玉换上了一身华贵衣裳, 坐在镜前挽起了发髻, 按着锦玉的习惯爱好，戴上了凤钗，傅粉描眉点绛唇, 妆出那凤仪娇姿。而锦玉换上了勾玉的素色衣裳，解了发髻，只簪了一枝白玉簪，洗尽铅华。
面对面站着, 就像是在看着镜中的自己。
锦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勾玉, 刚才还是恍若仙人，换上这华服之后却也是一朵凡间富贵花, 便是那神情姿态竟然和她很像，若非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其他姐妹了, 她都要以为自己多了个双生妹妹了。
雪又开始下了，乌云覆盖天色稍暗，凤平殿的后院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雕花长廊之上，勾玉就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这一场戏终究是要她来开场。
段唯晏一听说勾玉进宫了，也就赶紧收拾了一下，也到了素心阁那里，只是找遍了素心阁也没有看到勾玉的身影，锦瑟还以为勾玉未到，一听是宫里的人去接的，她也就立即想到了凤平殿，怕勾玉伤了锦玉，她连忙就跟着段唯晏一起到凤平殿。
看到长廊上的人，段唯晏和锦瑟都放缓了脚步，段唯晏先行了一礼，“见过大殿下。”
锦瑟也屈膝一礼，“阿姐。”
勾玉抬眸看了两人一下，“怎么这么巧，两个人一起来了？”略微的醋味还是符合锦玉的语气。
“阿姐，客人是我请来的，这客人未至，我自是要找找的。”锦瑟撒娇的上前拉住了勾玉的袖子。
“她在里面，你去吧，唯晏你留下。”
“是。”锦瑟看了下段唯晏，自己先去了殿里。
段唯晏望着勾玉，这么多年的感情，如今是自己变了，每一见她心里总是有满满的愧疚，始终都是他有错在先，看她沉默不语，段唯晏先开口了，“锦玉，一切都是我不好。”
“她与我长得很像。”
“是，可也截然不同。”段唯晏叹了口气，“一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你，我分得很清。”
“所以，你宁愿放弃你我多年的感情，也要选择她？”勾玉抬起头看着段唯晏，眼中皆是愤懑怨怒还有哀伤。
段唯晏被问得来愣了一下，他微微握住了拳，不管是失去锦玉还是失去勾玉，对他来说都是伤心遗憾，这一道题他一直不敢去想，可到了如今的境地，他又该怎么选？
“我，她不会留得太久的，这一生，无论是谁都无法相守。”
“所以，你要我视而不见？放任着你的心一点点的偏向她，然后等着她离开了，你的心也就彻底离开了，我也就失去了你的心。”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勾玉只将话说得清楚明白。
“我。”段唯晏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是点了头，“是，是我见异思迁，用情不专。”
“你说过，我是你梦里人，如今不算数了？”
“是我不好，我梦里的人是她。”
“你宁可不要眼前人？”勾玉再一次的询问。
“是。”再多的纠结终于还是终结在这个字上。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我，那你就过来。”锦玉从殿里走了出来，站在了段唯晏的身后，朝着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