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幽谦见大哥大嫂这头说定,笑着告辞,说去见老夫人。
李幽林想了想也跟着起身,说一起去祖母屋里坐坐。
林芝兰则没去,这事儿她不好开。万一老夫人不同意,争执起来,她站在哪边都不对。
让那亲祖孙三个人去说吧,和了还是崩了,都坏不了他们的祖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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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的永安院里,李幽谦跪在地上。
老夫人听完李幽谦的一番话,久久不语。
她对李幽谦要娶夏朱一个丫鬟,第一反应就是不妥。可她知道她这个孙儿看着好说话,可心里有主意着呢。
不然也不会当年白姨娘做下那番混账事的时候,他知道了第一时间就找他大哥说了实情。
许久,老夫人深深叹了一口气,问了和李幽林一模一样的话:“谦儿,你可想好了?”
“回祖母,孙儿想好了!”李幽谦说完重重地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
“起来吧,你也大了,祖母老了,你的事情你自己想好了就成!”老夫人起身去扶了李幽谦起来。
“孙儿谢过祖母!”李幽谦满脸笑意,伸手抱住了老夫人。
老夫人一脸嫌弃地嗔了李幽谦一眼:“别学你大哥和你大嫂那死皮赖脸样!”
正歪在椅子上的李幽林无辜挨骂,无奈叹气。他和他兰儿怎么就死皮赖脸了!用他兰儿的话说,那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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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幽谦和夏朱的婚事定在了正月十六。
因着夏朱也没有娘家,林芝兰和她大嫂江安荷一商量,就让她大嫂江安荷认了夏朱做义妹。
成亲前几天,林芝兰把夏朱送回了林家,从林家出嫁。
夏朱的旧主子林若辰特意找夏朱聊了聊,苦口婆心嘱咐夏朱日后要懂事些,对着三少爷不能动不动就抽刀,也不能动不动就动手。林若辰跟个唠唠叨叨的老父亲似的,啰里啰嗦个没完。
夏朱冷着一张脸,说了句:“三少爷说了,我打他,他不还手呢!”
夏朱说完,转身就走,一点也不领情!
林若辰气得直甩袖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捡了你这么个糟心的东西回来!”
江安荷给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林芝兰又备了一份更加丰厚的,也送去了林府。
林若辰,也单独准备了一份。
等到二人成亲那日,十里红妆,浩浩荡荡。
因着李幽谦坚持成亲之后,过了三日回门就去江南,喜房就应李幽谦的要求,简单布置在李幽谦以前住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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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李幽林和赶回来参加婚礼的李幽翰应酬宾客,兄弟二人把李幽谦早早赶回了院子。
李幽谦喝了一碗酒,脸色泛红,回来休养了一段时日,脸色已经渐渐养回了一些,如此脸一红,就看得很清楚。
他迈进了洞房,按照喜婆的引领,给夏朱掀了盖头,二人又喝了合欢酒,吃了饺子,一切仪式完毕。
李幽谦挥挥手,打发了众人,他坐到床边,看着安安静静坐在床边的夏朱,李幽谦满眼笑意。
夏朱看着李幽谦,也笑了:“三少爷!”
“嘘!”李幽谦伸出手指按住夏朱的嘴,低声说道:“叫夫君!”
“夫君!”夏朱从善如流,接着眨了眨眼睛说道:“夫君,我们洞房吧!”
“……!”李幽谦一愣,随即偏过头,肩膀耸动,闷声笑个不停。
“夫君?”夏朱伸手扳过李幽谦的脸,疑惑看向他。
成亲当晚不是要洞房吗?她说的不对吗?
“好!我们洞房!”李幽谦伸手揽着夏朱倒在了大红的喜被上面,翻身压了上去……
红烛摇曳,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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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回门之后,李幽谦带着夏朱和大家辞行,起身去了江南。
虽说夏朱一身武艺,但李幽林还是坚持让李幽谦带了两名护卫。
又带上石柱,和林芝兰给夏朱新选上来的两个丫鬟,一行人,三辆马车,五匹马,启程上路。
众人站在侯府大门口,直到望不见人影,这才转身往回走。
林芝兰见老夫人直抹眼泪,上前宽慰她:“祖母,三弟只不过是出去走走罢了,他不也说了嘛,一年半载的也就回来了。”
“祖母知道!知道!”老夫人心里清楚,可人上了年纪就见不得分别。
林芝兰转移话题,小声对老夫人说道:“祖母,我想和侯爷改日去一趟山庄住几天,还得劳烦您老人家帮着照看一下孩子!”
“去吧,去吧,都放过我屋就行,我叫柔姨娘也过来帮把手,你放心去!这又过年,又张罗婚事的,这阵子可把你累坏了,是要好好歇歇!”老夫人巴不得两个奶娃娃住她屋,忙不迭答应了。
想了想又催促林芝兰:“你明儿去都行!管家的事儿,我也帮你照看着。”
林芝兰听得直乐,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祖母,看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指不定还得以为你要把我赶出家门呢!”
老夫人嗔了她一眼:“都当娘了,也没个正形,你可端庄点儿,像个当家夫人吧!”
林芝兰故意又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蹭了蹭,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
老夫人无奈摇头直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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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李幽谦夏朱一行到了江南一个小镇上,李幽谦带着夏朱从不大的集市上一路走到了他买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