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不然呢？」
裴越：「我接电话的时候不知道是她。」
他当时是真的不知道。
温茴自己又没说，虽然即使说了，还是有很大可能会被裴越给挂断。
没办法，那两年的陆斯衍是个万人迷。
谁接近他，裴越就觉得谁不怀好意。
L：「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越：「后面就知道了。」
裴越没敢说具体时间。
他意识到给陆斯衍打电话的是温茴，是在《海棠》播出以后。
温茴当时虽然没有陆斯衍火，但是也算是家喻户晓的人物了。
就算不知道她叫温茴，也基本上知道她演过的那几个角色。
她声音很好认，台词功底又好，那部剧也用的原声。
裴越看剧的时候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干了件错事，没好意思直接跟陆斯衍问，拐弯抹角地试探道：“这个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陆斯衍瞥他一眼，没说话。
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就仿佛是在看不起他的眼光。
裴越又问：“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啊？”
陆斯衍：“没有。”
顿了顿，他又凉凉看了眼裴越：“她有我的。”
温茴的联系方式其实也好找。
她虽然没再拍戏了，但是和盛娱签的合同还没到期，所有个人信息都完完整整地录进了档案里。
裴越去公司里调出来看了一眼。
这一看，还真就和被他拉近黑名单里的一个号码对上了。
裴越不了解温茴，甚至算不上认识她。
但毕竟是一个公司的，裴越消息的来路又广，很快就知道她已经退圈了。
因为她那个犯了事的赌鬼父亲。
网络不发达也有不发达的好处。
那种放到现在要炸锅的事情，在当时并没有引起多少风浪，被盛娱轻而易举地就压了下去。
裴越是个感性的人，一联想到温茴的背景，负疚感油然而生。
他觉得温茴不像对陆斯衍别有用心的那种女人。
换一句话说，她如果想走捷径，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再回归娱乐圈。
没必要在陆斯衍这人身上浪费时间。
当天晚上，裴越连夜把那个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他对温茴的感觉很复杂，感情肯定谈不上，但是自打那天之后，他就有意无意地会关注她的消息。
虽然她几乎没什么消息。
后来公司出了事，裴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温茴。
他倒没想把温茴跟陆斯衍绑在一起。
毕竟在裴越的眼里，这俩人不应该有任何情感方面的瓜葛。
没人往那方面想。
就像他们根本想不到陆斯衍这样的天之骄子，会喜欢上一下未成年的小姑娘一样。
再后来，事情就完全朝着裴越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起来。
他到现在都还是不明白：「阿衍，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温茴啊？」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裴越和叶景他们好久了。
L：「不为什么。」
喜欢就是喜欢，一瞬间的事情。
L：「我是来算账的。」
裴越：「拉黑她是我做得不对，但是我后面也弥补了啊！」
L：「？」
L：「拉黑？」
裴越开始装死。
过了好半天，等他估摸着陆斯衍已经消了气，这才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裴越：「阿衍？」
下一秒，这条消息后面立刻就跳出来个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裴越：“……”
至于么？
这个小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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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茴去试镜前，连妆都没怎么敢化。
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犹犹豫豫地在想要不要搞定短的假发过来。
后来再一看自己已经及腰的长发，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刘导定的时间是上午九点。
温茴提前了一刻钟，到的时候刘导正在打电话。
偌大的办公室里，他的声音还带着回音：“等会儿就来了……”
正说着，敲门声就应景地响了几下。
陆斯衍敲门的动作很敷衍，“刘叔。”
刘导回头看了眼，“行，先挂了，晚点我视频叫你。”
手机很快被搁到桌子上，刘导站起身来，笑着看向温茴：“小温是吧？”
温茴点了点头，“刘导。”
“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刘叔就行。”
“九点准时开始，”刘导拍了拍旁边的椅背，“先坐下等会儿吧。”
他说着看了眼陆斯衍，“小陆，你跟我出来下。”
温茴本来试镜这部戏就有些紧张。
现在听刘导这么一说，直觉他跟陆斯衍要说自己的事情，心脏突地一下跳得飞快。
她嘴角虽然还弯着，但是眼神却很明显地晃了下。
陆斯衍就站在她身侧，稍一垂眸，就能看到她正慢慢攥起来的手指。
他把手伸过去，在她指骨处轻轻捏了下，“等我。”
温茴试过这么多次镜，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那两人出去后，空旷的房间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温茴深呼了口气，实在不知道干什么，她也没坐下，站着看起了剧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