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盛鸣瑶离开她不喜欢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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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与苍柏对话,似乎都已松溅阴的失败告终。
这个妖族小白脸,实在太知道如何气人了。
那日的交谈后,松溅阴被苍柏气得在房中憋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决定去明府走一趟。
当松溅阴再次见到盛鸣瑶时,她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晒太阳。
院落虽小,倒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滋味,松溅阴看得心中柔软,连阴沉不定的面色都舒缓了几分。
他挥退了身后众人,轻轻开口唤道:“阿瑶。”
……您怎么又来了?
盛鸣瑶原本正合着眼,享受这难得悠闲的时刻,乍一听见松溅阴的声音,顿时心脏猛地一跳,浑身寒毛倒立。
若非提前便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靠近,盛鸣瑶说不定会会被他吓得直接尖叫出声。
“松大公子?”盛鸣瑶从软椅上起身,见松溅阴还要上前,立即后退了一步,“身后这间小屋子是我的闺房,松大公子还请留步。”
在松家三番五次催促婚事后,明府对盛鸣瑶的待遇明显提高了许多,这几日送来的饭菜都不见重样,精致又可口,变着花样折腾。
其余的琐事更是精细至极。光是盛鸣瑶坚持不愿意换一个住处,就惹得管事们操碎了心,尤其是在松府几次耳提面命之后,恨不得将盛鸣瑶所住的破败小院落用金银珠宝堆砌,再建一遍才好。
松溅阴见盛鸣瑶如此防备自己,也没有执意上前,心中酸涩。
何曾几时,阿瑶还会依偎在他怀中,彼此打趣玩笑,却不曾想如今竟会落到如今冷淡似陌路人的局面。
不过越是这样,反倒越勾起了松溅阴的好胜心。
前一世,他能让失去记忆的盛鸣瑶完全变成了任由他涂抹的白纸,肆意在上面涂抹独属于他的印记,将她打造成了自己最爱的模样——
那么这一世,同样可以。
将如斯美人打造成自己最爱的模样,光是想想,都令人心驰神往。
“你放心,我只是来看看你,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松溅阴终究是上前一步,逼近了盛鸣瑶,他身上浓烈的麝香味强势侵占了周遭的空气,这样馥郁霸道的气味令盛鸣瑶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这家伙眸色沉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鬼主意。
“松大公子。”
盛鸣瑶再次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气,尽量缓和了声线。
她知道此时激怒松溅阴实在是下下之选,垂下眼眸,摆出了一幅大家小姐的模样:“你不该靠得这么近。”
“纵使你我有婚约在身,可我如今到底未入你松家的门,你今日行为,恐怕不妥。”
松溅阴倒是没有再次向前,他顺手从左侧抽出了一把藤椅,坐在上面,用手抵住下巴,目光掠过盛鸣瑶精致的脸庞,似笑非笑地感慨道:“你这话说的有趣。”
“你我即将结为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我今日前来看看我的未婚妻,又有何不妥?”
盛鸣瑶烦透他理所当然的模样,她模仿着之前在松溅阴面前做戏时的情绪,蹙眉抗拒道:“你如今看也看了,又要如何?”
若不是被这家伙打扰,今日本是非常悠闲舒适的一天。
今早的太阳并不猛烈,还有几分阴凉,原本应该是非常让人心情舒畅的一日,却偏偏迎来了这个家伙。
盛鸣瑶仰头,敛去了眼中的不耐,心思百转,开始思考起了松溅阴来到这里的目的。
在之前苍柏给她带糖葫芦的那一日,盛鸣瑶就与他做出了约定,在大婚当日,苍柏会与松家的二少爷联手,破坏婚礼。
听起来,狗血又刺激。
盛鸣瑶自然不会反对这一决定,她唯独担心另外一件事。
“我曾将华翠阁的一个女子带走,当日是问松溅阴要了一间房屋安置。这几日都被困在院中,到是没机会去看看她过得如何。”
苍柏了然一笑,拂去了袖子上的褶皱,徐徐开口:“我这次前来,也是为了此事。”
他摊开手掌,掌中赫然是一枚紫色的绢布花。
“她来找过你,可惜被门房喝退了。我当日恰巧路过,问了缘故之后,便代你收下了这朵绢花。”
“想来,如今那姑娘已经出了锦辽城,大概是往风凉城的方向去了。”
听苍柏如此说,盛鸣瑶悬着的心顿时放下许多。
就算松溅阴再厉害,如今在幻境中的身份也只是“松大公子”罢了。
纵使能在锦辽城中作威作福,可换一个地方,他就没这么大的势力了。
既然确定了锦沅已经离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旁人,盛鸣瑶更是放松了许多。
说实在的,若是苍柏不出现,盛鸣瑶原本的想法是直接找机会动手,并且在动手前,服下剧毒。
反正身处幻境,死了就当提前脱离罢了。
成功了,她可以算作泄愤。
即便失败了,她也可以在醒来后,直接将幻境之事报告给长老们——不过,这也可能会导致她春炼失败,无家可归。
但现在,苍柏的出现,给她提供了另一条路。
盛鸣瑶心思百转,也不过是短短一瞬。在想清楚自己的决定后,她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松溅阴身上。
这人既然有了之前的记忆,那么他对于自己的执着,除去那浅薄的爱恨外,无非是不甘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