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润舟咬了一口巧克力派，唔了一下，慢吞吞地说：“难吃死了！”
旁边的闫楠楠用手戳已经见怪不怪的郭韩昭，趴在课桌上凑过去小声问他：“他俩什么情况啊？怎么这么迷啊！”
郭韩昭乐了，“小灵通也有不灵通的时候？”
闫楠楠瞪了他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啊？明明才过了一天，我怎么觉得他俩像认识一年一样？”
“可不止一年。”刚刚和顾润舟一起去卫生间，郭韩昭才知道他们两个十年前就认识。
慕沐对顾润舟的话很不赞同，细嚼慢咽下去才开口：“薄荷味的，很清凉啊，能提提神。”
“你从小到大怎么就不换换口味？”顾润舟很是嫌弃，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朝后脸和她面对面，“小时候就爱吃薄荷味的糖，现在竟然还在吃，其他随便一种口味都比薄荷味好吃太多好不好！”
慕沐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榴莲味？”
“那还是薄荷味吧。”他微微皱眉，垮了脸妥协。
她笑，眼睫轻轻地眨了眨，好看的小酒窝又现了出来，等她吃完巧克力派的时候，他都快把牛奶喝完了。
慕沐手里捏着包装袋，想着自己怎么都要去后门扔一次垃圾，顺手帮他也扔一下好了。
顾润舟喝完就扭了头在她课桌上扫视了一遍，然后抬头问：“纸巾呢？”
慕沐没有拿包装袋的那只手伸到书包里摸了摸，掏出已经开过封的半包和昨天一模一样的纸巾出来。
她将纸巾递过去，以为他会直接拿走，谁知顾润舟只是用手指开了撕口，抽出一张来又将撕口处贴好，他擦了擦嘴然后起身直接拿过慕沐手里的包装袋就往后门走去，慕沐对于他的举动很是诧异，他突然变得很友好让她有点不适应。
顾润舟坐回座位时慕沐正被闫楠楠拉着八卦。
“我要听！”
慕沐：“……没什么的呀！”他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很无奈。
“我不管我就要听！你们肯定有故事！”
慕沐：“……那你要听什么？”
“全部！所有！具体的详细的！”
慕沐歪着脑袋很认真地想了几秒组织语言，而后神情认真地对闫楠楠说：“大概就是……十年前我们一起学了两个月的钢琴，十年后我们再次相遇，成了邻居和同班同学。”
“没了？”闫楠楠瞪大眼不可置信地问她。
慕沐点点头，“没了。”
除了落下了大概她自己根本都不知道的在这十年来他们两个少之又少的几次“重逢”，其他部分总结的很到位，完全没毛病。
顾润舟在前排快要憋笑憋出内伤，嘴角上弯起好看的弧度，漂亮的眼角上挑，眼中闪露出细碎的光芒。
就在他心情非常愉悦的时候，房丽静抱着英语卷子走进来，眼睛落到中间第五排低头浅笑的男生身上后就再也没有移开目光，她直直地走向他，在他旁边站定，将手里拿的东西递过去。
“顾同学，班主任让我把饭卡带给你。”
顾润舟捏住饭卡的一角，微微点头礼貌地对她道了谢，然后就回身对正在和闫楠楠说话的慕沐说：“我饭卡到了。”
慕沐扭脸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眼中充满了疑惑。
“你中午还是要请我吃饭，别忘了。”
慕沐：“……”哦。
她请他吃饭虽然是有顾及到他没饭卡，但更多的还是因为她想表达自己的真诚，又不是说他有饭卡了她就不请他吃饭了，这么怕做什么？
房丽静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相处，有点郁闷地走回自己的座位，敛了敛情绪开始准备下一节课要讲的内容。
***
顾润舟和郭韩昭约了人下午上完课后一起打球，本来慕沐是要在教室刷英语的，但是闫楠楠犯花痴了，硬扯着她去了体育馆。
慕沐抱着听力书坐在看台上，馆内开了灯，很明敞，观众席上没有很多人，闫楠楠为了近距离欣赏男生们在球场上的矫健身姿，扔下慕沐一个人跑去了最前排，慕沐坐在一个四周都很空旷的位置，耳朵里塞着耳机，低头认真地看着听力短文听听力。
顾润舟玩了上半场，然后下来换人，他从之前自己放衣服的地方拿了外套和矿泉水就向慕沐走来，很从容地坐在她的左边，摘了她的右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慕沐被他的举动惊到，诧异地转头看他。
顾润舟后仰着脸，眼睛微阖，前额上贴了几缕潮湿的头发，脸色透出薄红，右眼角的泪痣在细密的汗珠中间愈发迷人。
“一点用都没有。”
慕沐：“……啊？”
顾润舟围着睁开眼，偏了头看向她，懒懒地说：“你这样看一点用都没有。”
慕沐：“……”
他忽然坐起来，面朝她，左胳膊肘放在看台的椅背上，用手支着头，右手扯下耳机放在手机把玩，很是一本正经地说：“英语最基础的是单词啊，你听力最后一篇独白短文填不上单词就是因为你对单词不熟悉，掌握的力度不够。”
慕沐觉得他说的很在理，认同地点头。
“还有，听力是多读多背多练习，你这样只默默的看是没用的。”
“我……”
“别跟我说你在心里默读，也别跟我说你每天都会刷一套听力题，要是默读有用还要听力和口语干什么？不张嘴出声读刷多少套题都白费。还有，你只干瞪眼盯着书看，每次都会走神，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