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柠又疑惑地看向天桥:“刚才那姑娘是张虔的前女友吗?”
傅晚卓有些吃惊:“你们见过?”
程柠点点头:“上一年夏天吃饭时,碰到过,张虔有介绍我们认识。”
傅晚卓松了口气,又解释道:“我和边紫在美术馆看展,出来时正撞见她,更巧的是边紫和她是朋友,就想着坐下来聊一聊,没想到就撞一起了。你可别误会,毕竟都这么久了,就是叙旧而已。”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程柠打趣道,“他要真想做什么,也不会叫我知道。”
傅晚卓彻底松了提着的一口气,道:“吓死我了,我还怕你误会,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两人正说着,张虔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柠扬了扬,笑:“这不,说来就来了。”
程柠接完张虔的电话,跟傅晚卓他们一道回了美术馆。
几个人在大厅汇合,而后傅晚卓和边紫先行离开,张虔则请程柠和她的好友去吃饭。
吃完饭,两人先送好友回去,之后又去看了场电影,回到小区够顺手买了水果和鲜花。
程柠进客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花瓶中半枯的玫瑰丢到垃圾桶里,跪在地毯上开始捯饬新买来的绣球。
张虔这儿是黑白灰的装修风格,极简的几何线条带点艺术气息。
张虔本人又很有条理性,从来不让这乱起来,于是这地方整洁多少叫人觉得有点冷。
程柠每逢过来都会带些鲜花装点。
张虔换了闲适的衣服,出来在沙发上坐下。
打开了电视,调了一遍台,发现也没什么想看的,就放下遥控器,去看程柠修剪花枝。
电视剧成了背景音。
程柠抬眼瞟了他一下,道:“今天我和龙音去Kelsey找你,其实正撞上你从里头,但你没看到我,真叫人伤心。”
张虔把胳膊肘支在沙发的靠背上,用手撑着脑门,淡淡道:“你见过的,上一年夏天碰见的前女友,晚卓今天在美术馆也碰到了,他不知道我们见过,也没跟我说是谁,只叫我过去,我是到了之后才知道的。”
程柠波澜无惊地嗯了一声:“我在画展看到她了,不过她没看到我,就没打招呼。”
张虔没再接话,继续看她在那摆弄那几支绣球。
程柠插好之后,端起来问他如何。
张虔将胳膊肘收起来,坐直身体,认真看了一会儿。
花叶高低错落,相映成趣。
他点点头,言简意赅道:“好看。”
程柠将花瓶摆好,走过来,拉过他的一条胳膊,坐下来,把头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看到你们两个在天桥上说话,虽说知道也不代表什么,但还是有点不舒服。后来我想,为什么之前听你说你们在一块工作都没这样,反而现在这样了?”
张虔的手顺着滑下去,落在了她腰间,问:“为什么?”
程柠认真道:“可能头次碰见的时候,她穿得太随意,又带着帽子,我没怎么看清脸,就没放在心上。后来在你们公司又碰到了一次,发现还挺有气质,的确像张虔认真爱过的人,就有点如临大敌了。”
张虔顿了一下,淡淡道:“只是二十岁爱过的人,如今工作上有点交集罢了。”
程柠把头从他肩上拿起来,看着他:“那她今天追你是要说什么?”
张虔将手从她腰间抽出来,身体前倾,双手搓了搓脸,神情有一点严肃,还有一丁点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克制下的波澜无惊:“可能是想跟我聊聊当年的事情吧。”
程柠看着他:“那你跑什么。”
张虔直接道:“不想听。”
程柠微微有些讶异:“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呢?”
张虔道:“因为有骨气。”
程柠若有所思道:“那你们当时感情一定很好。”
张虔脸上又出现了那点不耐烦,像蜻蜓点水似的,从他眉心滑过。他其实不大想提过去,但过去的人重新出现了,他又本能的知道不能避,否则程柠会不舒服。他不想让过去的人和事,影响现在。他又将手放下来,靠在沙发背上,道:“半年罢了,能好到哪里去,只不过因为当时年轻气盛,被人甩了,印象有点深刻。”
程柠顿了一下,道:“张虔,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张虔蹙眉看向了她:“什么意思?”
程柠道:“咱们交往了两年,连架都没吵过,舒服是舒服,但就这么着,无事无非,也不会想结婚。对于我们俩来说,结婚必须要有冲动,若一直理性思考,永远会觉得它只是一张纸,可有可无。咱们考虑一下结婚的事吧,你说呢?”
张虔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是因为她?”
“她让我产生了这种冲动,但并不全是因为她,否则我也把她看得太重要了。你都不看重,我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程柠纠正道。
张虔没说话。
程柠见他不吭声,起身坐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的肩,凑近亲了一下他的嘴唇,低笑道:“我知道咱们交往的时候,都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结婚的念头,但想结婚的念头在某个瞬间就出现了,我也不想无视。咱们冲动一下吧,兴许进入了婚姻,我们可以更专注的经营关系,而不像现在这样一味的顺其自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