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顾软软直接拒绝，“张大夫医术高明想来平日是很忙的，我这个应当好了，只是有些不适应，过两天应该就不会这样了，就不必打扰他了。”
这要是被大夫诊出来嗓子为何发哑，那真的是面子里子都没了。
顾怀月还想再说，顾怀陵拉住了她，悄悄摇头，还没成亲的姑娘，有些事情不必问得太深。顾怀月虽然不解，但大哥既摇头，她也就不再问了。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怀陵状元惊澜探花，软软嗓子也治好了，俞墨站了起来笑着道，“今晚给你们烤肉吃。”
俞墨虽然厨艺不行，但多年的军营生活让他的烤肉简直是一绝，偏他只烤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肯了，今天终于难得下厨，众人纷纷捧场。
“小舅舅最棒了！”
顾软软和顾怀月去帮着整理配菜，顾怀陵等人则去地窖里搬酒，一堆人围着炉火在院子里吃肉喝酒好不热闹。
只是吃到一半的时候陆湛被叫走了，名乾帝传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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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请安见礼的时候脸还是红扑扑的，名乾帝对他的酒量显然是清楚的，挑眉一笑，“今天这么高兴还喝上酒了？”
招手。
“来，陪朕喝杯茶。”
陆湛依言坐到了名乾帝对面，他只喝了两杯，但就他的酒量而言已是非常多了，神志还算清醒，就是人有点儿飘，跟名乾帝说话也跟着随意起来，“父皇，儿臣今日是真的高兴。”
名乾帝今天找他来就是聊闲话的，见他仪态有些放松也不在意，倒了杯茶放到他的手边，“两个哥哥中了你这么高兴啊？”
名乾帝一直都小六很在意顾叶二人，把他们当哥哥看，以前不觉有什么，但小六进京后，除了主动靠过去的老五，其他哥哥们竟是面都没怎么见，更别提私交了。
有些吃味了。
别人你这样高兴，也看看你亲哥哥？
陆湛摇头，“不止。”丹凤眼里满是欢喜，“还有阿姐，阿姐的嗓子也治好了。”
名乾帝诧异出声，“好啦？”
他是知道顾软软的，毕竟小六显然非常在意她，名乾帝还和张德安讨论过，这平日带他的都是俞墨等人，怎么他对顾软软反而更看重？后来讨论的结果是，移情。
毕竟蕊妃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她甚至不配当母亲，他出宫后第一个接触的年长女性就是顾软软，虽然也大不了几岁，但娴静温婉的性格显然符合了陆湛对母亲的幻想。
对此，名乾帝还真的挺感谢顾软软的，他无法想象若是没遇到顾软软，只有俞墨这个单身汉带着他，小六就算不厌女，恐怕也是见女色变。
他本来也打算着等他们进京后就派太医给她诊诊，这么好的女孩儿一直不能说话确实很可惜，只是俞墨动作太快，找的还是张年，名乾帝也就不再出手，等着看结果了。
“那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值得庆贺。”
执杯，父子两对饮一盏。
“对了。”闲话几句后名乾帝进入了正题，“今日钱戴跟朕说了，要叶惊澜去户部，朕也觉得他适合去户部，已经允了。”
户部确实不适合新人呆，但名乾帝觉得这叶惊澜脑子确实转得快且鸡贼，户部就需要这种‘不要脸’的官员，年轻人嘛，多历练历练是好事。
姐夫去户部？
陆湛下意识就皱眉，他虽然还没入朝但也知道户部显然不是好呆的地方，而且还有个好大喜功的四哥在户部，这钱大人和四哥又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这两人打擂台，姐夫会不会被炮灰了？
不顾父皇已经允了……
想了想，出声询问，“那他在户部是个什么职位？”
金榜题名时一甲三人都授予了官职，状元是翰林院修撰从六品，榜眼、探花都是翰林院编修正七品，但他要被调到户部去了。
“还是翰林院编修。”名乾帝没有多言，陆湛一下子领会到了他的意思。
父皇这是保留他在翰林院的职务又放他去户部闯，若是站稳脚跟便罢，若不行，还能回翰林院。虽然这样在户部可能会束手束脚名不正言不顺，但有了这条退路至少没有那么心慌了。
当即笑着行礼，“儿臣就替姐夫多谢父皇美意了。”
名乾帝笑了笑，“要是真感谢朕，你就告诉他好好给朕办事，朕只给他留一年，若是一年还站不住脚，就回翰林院等着外放吧。”
能留在京城谁会想外放，而且还是户部这种一旦站稳脚跟仕途就会很顺畅的地方，毕竟皇帝可不会嫌国库钱多。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好好告诉他。”
姐夫的前程已经有了方向，陆湛想了想，“那，顾大哥呢？父皇您对他是个什么章程呀？”名乾帝好笑看他一眼，这喝了酒胆子确实大了，这种事都会问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毕竟时间一长谁都会看出来自己对顾怀陵是什么安排。
“他就留在翰林院。”
对于这位六元及第的状元郎名乾帝是真的很感兴趣，毕竟之前还嫌人家太过稳重恐瞻前顾后不能成大事，谁知人不声不响的就给自己解决了心腹大患，可见人心有沟壑。
就留在眼前，看他还能给朕什么惊喜。
陆湛脑海里骤然想起了七个字。
非翰林不如内阁。
不过这种事还太遥远，顾大哥将来如何还得看他自己能走出什么样的路子来，现在最高兴的是，他两都不会外放，一家人就不用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