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退开两步,夏暄最忌夫妻因微小事件而生嫌隙,急忙揪住她一截衣袖。
晴容杏眸带点无辜,静待他发话。
夏暄踌躇须臾,薄唇翕动,闷声吐出一句话。
“只许看,不许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上半部分,下半还在写。
最近东奔西跑,除了跑医院还有各种应酬,明后天应该可以专心码字了,请大家轻点拍,我怕痛,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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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带说一下哈!暄暄提及的两位女帝,一位是《小龙椅》的女主,一位是《夺媚》男主的姑妈;《香事记》在前面的三十六章有提,作者谢氏、其夫崔相,都是《夺媚》的小配角,此处作为小彩蛋。看过旧文的读者应该猜得到是谁,没看过不影响理解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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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全文完结,谢谢大家的厚爱(╯3╰)
第99章 番外五(下)
晴容原本猜测长匣内藏为香艳图册, 决意舍弃以退为进之策,给他多留点空间。
忽听对方说“不许笑”,她心微动:猜错了?让人意想不到的?
如此一来, 好奇倍增。
按捺着暗搓搓的小雀跃,她协助夏暄从多宝格夹层中取出黄铜钥匙, 打开匣锁。
当先入目,是一幅人物画。
面容俊雅的灰青衣男子盘膝而坐,金钱豹的头爪懒洋洋搁他左腿上;右边素衣少女青丝披散, 半遮脸容, 依偎他怀中……
不正是之前的“豹女争宠图”么?
她初次变成玄凤鹦鹉嘤嘤时,也疑惑过画中女子是谁, 后来两心相许,将这事抛诸脑后。
重览此作,她心下甜如蜜:“技巧精妙,人物生动,哪有什么可笑的?再说, 您忘了,当时边上有只小嘤嘤……唔, 是我。”
“既然看过,咱们干点别的?”
“慌什么呢?难不成……你画的, 是别的姑娘?”
“这、这明摆着是你!”夏暄剑眉一蹙, “不像?”
“只有闭上的眼和一张小嘴,我哪敢自认?”
晴容浅笑, 继续往下看。
第二张描绘一女子闭目而眠, 腹上窝着浑圆的猫头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趣致得教人心软。
兼工带写的笔法无可挑剔,晴容正要夸两句,未料接下来画风突变。
——山林和草原边界,作牧民装扮的俊美青年手执长杆放牧,但环绕的却非牛羊马,而是狮、虎、豹、狼等猛兽;此外还有一位依她模样所绘的美貌少妇闲坐在旁,笑嘻嘻地给某只雄狮顺毛……
晴容为大胆设想而扬起嘴角。
下一幅色彩明艳的画作呈现眼前。
——天空百鸟旋飞,围绕一身穿五彩凤凰裙的美貌姑娘;姑娘则凝视前方抚奏的琴师,眉眼含情,颇有勾惹意味。
百鸟朝凰,凰朝他?他有这般自恋?
晴容觑向一脸窘迫的丈夫,仅对鸟雀的用笔点评了两句,轻掀而过。
——年轻将军戴盔披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受满城民众夹道欢迎。人群大多寥寥数笔,重点描画了某位低头的青衫少女,一手抱着圆润三花猫,一手呈悄悄回缩状。而半空中有桃花枝抛飞,显然暗示女子向将军抛花后太过害羞,急忙垂首掩饰。
嗯?他内心深处渴望被她追求?
晴容以贝齿轻叩下唇,耳畔传来沉嗓带着恼羞成怒的警告。
“说好的,只许看,不许笑。”
努力憋住嘴角笑弧,没法再作评价,唯有向后翻。
——俊俏书生伫立楼台,双手放飞信鸽;画面中间大片留白,以淡墨勾勒亭台楼阁模糊轮廓;另一端是少女静坐,托腮而待,头上长了尖尖狐狸耳朵,身后还拖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所以……她又变成和他互通书信的狐狸精?
再往后,画中景致越发奇诡,如侠客拔剑,刺向牛头蛇身妖怪,拼死去救被束缚在树上的女郎;如小夫妻相拥骑于巨大白龙之上,遨游汪洋,乘风破浪;如仙君与仙娥携手御凤飞天,饱览星月云海……
画中人眉目、身材、气度等完全按照他们,或沉静,或深情,或肆意,或洒脱,可谓惟妙惟肖,奇趣横生。
她的夫君忙中偷了不少闲,竟掩人耳目画下一幅幅奇异之作!难怪此阁楼不设看守,还不让人进!
晴容从未忘却,昔年以小奶狗之身,“欣赏”过他的自画像。
彼时所画是他的不可告人的小小幻想,是仅有他一人的天地,是他年少心事的排解,饱含孤独,荒诞,稚嫩,豪情。
如今笔下描摹的,是“他们”。
她成了他思忆中每个奇特场面里不可或缺的存在,切切实实融入他的人生,构建他的梦想,填满他的期待。
一笔一划,一勾一转,点点滴滴尽是深情。
藏着掖着,无非怕堂堂帝王残留的稚气一面被窥见。
晴容心间漾起丝丝缕缕蜜意,水眸雾气缭绕。
夏暄抢着解释:“我无事画上几笔,消磨时间,并非心存妄念,更不是脑子出问题……”
“陛下,你我生来便是皇子和公主,言行举止、为人处事皆循规蹈矩,跳不出照条条框框,纵然偶得奇思妙想,奈何责任在身,无从体验,幸而手中笔墨尚能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