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我带上 bgm 脑补了一下,立刻出声阻止他俩继续对视。
「官人!」我环住白奕辰的一只胳膊,腻着声音喊他:「这个人好像是来找你的。」
白奕辰:?
颤颤巍巍地回了我一个「啊?」
我偷偷在他后腰掐了一把。
他突然就福至心灵,伸手过来搭我的肩:「娘子,这位公子既然是来看诊的,咱们就别让他在门口躺着了——也怪占地方的。」
我点点头:「好呀官人。」
于是我俩勾肩搭背进了医馆,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听见身后有拳头捏得咯吱响的声音。
虽然出于本心,我一点都不想理沈南山。
但是出于职业道德,我还是让大兄弟替他看了诊。
这次可能是沈南山职业生涯最狼狈的一次吧?
一支箭将他右边的小腿扎了个透心凉,从箭头到箭身都带着小倒刺——发明这种箭的人不是个孤独的天才,就是个天杀的变态。
我当时的表情是——努力憋着笑的!但上扬的嘴角显然已经出卖我了。
沈南山一个眼神扫过来:「很好笑?」
「不是,我想起高兴的事情。」我压抑住疯狂上扬的嘴角。
「什么高兴的事?」
老师有没有教过你做人不能求知欲太强?
可我哪儿敢说我是因为他这么狼狈才笑的?
只得故作镇定地回答他:「我今儿个午饭没花钱。」
沈南山:?
白奕辰:……
沈南山已经想抢身边兵卒的刀来捅死我了。
好在我一秒变回正紧脸,仿佛方才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的根本不是我。
白奕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表情逐渐凝重。
我在旁边帮腔吓唬他:「哎呀,啧啧,兄弟,你这得截肢啊。」
「截肢?」沈南山疑惑,「是何意?」
「就是给你腿锯了。」我言简意赅。
沈南山当时就脸色一变。
「哪里来的庸医,在这里乱放厥词?」沈南山带来的兵卒出声斥责我。
大兄弟不动声色地手里用了几分巧劲,我清楚地看见沈南山眉头一皱,额头上滚下一颗汗珠。
不愧是我大兄弟!
沈南山眼神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开口:「让她来。」
他那眼神、那语气,寻常女子此时肯定都已经吓破胆了。
但我哪是寻常女子?
见他点我名,我连忙捋了袖子凑上去:「您想好了?从哪儿开始锯腿啊?」
沈南山视线落在我胳膊上,忽然唇角一扬:「果然是你。」
「乔烟儿,可让我一顿好找。」沈南山说。
我……
我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上面还有些淡淡的痕迹,是烫伤留下的,若不是知道它存在的人,轻易也不会发现得了它。
大兄弟也回头看了看我,眼波一转,忽然笑开了:「什么乔烟儿?您怕是错认人了吧?这是内子,许氏。」
「白奕辰,你几时有了夫人?」沈南山瞪他。
「刚有的,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她是我的人。」沈南山一字一句,似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字眼来。
白奕辰脸不红心不跳:「她不是乔烟儿。」
「你说不是就不是?」
「沈夫人中秋时节在皇后娘娘宫中『不小心』被皇后娘娘养的狗咬在了小腿处。那伤口深得很,定然是会留下疤痕的——沈将军不如看一看,内子的腿上有没有牙印的痕迹?」
大兄弟有条不紊地说着,和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有些不大一样。
我就特别想给他递茶。
不过话说回来,我腿上到底有没有牙印,我自己最清楚不过——所以,我真的不是乔烟儿?
而真的乔烟儿……
也是,只有真的乔烟儿不在了,我才能取代「乔烟儿」啊。
可是那宫里的水潭出于对宫中各人生命安全的考虑,应该不会造成可以淹死人的深度的啊!
莫非……她被狗咬了之后,染了狂犬病?
也许,那病毒在她体内潜伏了一段时间,而后终于爆发了。
狂犬病怕光惧水,她不可能自己到水边去的啊!若真的是有人将狂犬病发作的乔烟儿扔进来水里……
那……这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谋杀……
可是他们没有想到,乔烟儿没有死,他们原本笃定必死无疑的「我」被捞上来后,居然没有死……
我觉得一股寒意从身体里升腾而起,从心底一直凉到脚心。
(注明:本文所有医学类相关均有夸大成分,不可全部相信,更勿模仿哦!)
沈南山开始怀疑人生了。
我腿上没有疤,我不是乔烟儿。
「你是谁?」他问我。
「许筱熙。」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沈南山忽然暴怒,我甚至觉得如果不是此刻有腿伤,他一定会扑上来咬我。
「沈将军忘了?将军夫人沈乔氏,死于相国寺大火。」我觉得有些讽刺,这男人还真是不可用正常人的思维衡量。
「你胡说!」沈南山有些激动,「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我又觉得有些疑惑——这是什么过山车式的剧情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