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又灌满胸腔,她伸手推他,“让开!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对女人动粗算什么男人?”
以前只是混蛋,现在简直是超级大混蛋!
“我碰都没碰你,哪里动粗?”
忽然他压低身体,几乎要贴上她,俯在她耳畔,轻声似情人呢喃,“我也可以很温柔,要不要试试?”
温热的气息洒在耳际,酥痒得叫人缩脖子。
林恩知却用手死死地抵在他胸膛,防止他再靠近,嘴里叫嚷起来,“你别太过分!”
手上也使劲推拒。卓安担心她挣扎太厉害伤到脚,便顺势翻身到一旁。
林恩知顾及着脚上的伤,起身的动作略显笨拙,但还是尽量跟他拉开距离。而卓安早已经单手撑起身体,好整以暇地看她徒劳地挪到床尾。
谁也没再说话,各怀心思地盯着彼此。
林恩知又气又恼,他根本存心跟她对着干!以前她想靠近,他对她避如蛇蝎。现在她想避开,他反而死缠烂打不松手。
其实,卓安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对林恩知心有不甘。
以前她对自己死缠烂打,他痛恨没有一处安宁。现在她突然变心,他又觉得原本属于他,也只属于他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她怎么能不再痴迷自己?
李聪是什么时候取代自己的?另外,就连周良光都暗地里偷窥她的美貌。
他太太突然间万众瞩目起来,谁都有机会得到她的青睐,唯独他被排挤在外。
房门被叩响,打破卧室里的僵局。
卓安起身去开门,是李婶送牛奶上来。
牛奶被放到床头柜上,“喝了牛奶早点休息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刚刚的争执不曾发生过。
林恩知皱眉,冷声道:“我等会儿喝,你也回去休息吧,我这里没事了。”
这回卓安没拧着来,竟然很配合地走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恩知这才长出一口气,又恼自己伤了脚,面对卓安的强势毫无招架之力。要不是受伤行动不便,他想睡这她把房间让给他就是,跟他费什么口舌?
慢慢挪回床头,端起温热的牛奶喝了一口,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
现在自己奈何不了他,等伤好了住到公寓去。卓母那边她也想好说辞了,加班晚了住那边方便。
心里也明白,彻底搬出去分居不可能,能少见面尽量少见面,省得互相不顺眼。
半杯牛奶还没喝完,卓安回来了,手里还拿抱着一叠衣服。径直打开衣柜胡乱塞进去,嘴里道:“明天我让人来看看,把隔壁房间改成衣帽间,跟房间连通,方便一点。”
林恩知绷着脸没搭腔,他都把衣服塞进她的衣柜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是来真的,真的要搬回来!
赶是赶不走了,只能她走。可眼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怎么冷脸以对自己还要靠他帮忙,等洗漱好重新回到床上,恨得直捶枕头。想到他嘴角噙着的笑,她就恨不得一拳招呼在他脸上。
他这跟乘人之危有什么区别?
卓安从浴室出来时裸.着上半身,跟昨晚一样把药膏丢给她,转身坐到床沿让她帮忙抹药。那模样,丝毫没有争执过后的别扭。
林恩知心里堵着气,他蛮横霸道不讲理,自然不别扭!
把药膏塞丢回去,冷声道:“我脚疼,不能帮你上药。”
刚刚吵得成那样,这点冷言冷语已经激不起卓安的怒意,“没让你用脚上药。”
闻言,林恩知恨不得对着他的伤口一脚踹下去!谁有心思跟他玩文字游戏?
背对着裹着被子躺下,“你叫李婶帮忙吧。”
“我冰清玉洁,怎么能让我太太以外的女人碰?”
林恩知一个翻身又坐了起来,怒瞪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卓安收起药膏,“你不愿意就算了。”
说着话就把套上了体恤,完全没有找别人帮忙的意思。
他这么一弄,林恩知反而不是滋味起来。帮忙上个药而已,连事都算不上,自己这样似乎有点矫情。
看着他把药膏丢进抽屉,她终还是开了口,“我给你上药。”
他回身看她,“我不喜欢勉强。”
林恩知火了,心里那点于心不忍烟消云散,他还拿乔了?躺回去,被子蒙头,“那算了!”
卓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过去在床沿坐下,扯下她蒙在头上的被子,“我说句客套话都不行?”
“你给我滚出去!”
去他妈的客套话,耍人很好玩吗?
这一晚卓安强硬地留下来了,林恩知心里一百万个不乐意,甚至又起了口角却还是撼动不了他得强势。
既然他耍无赖,那她就把被子全卷走。床这么大,分他一半也行,盖同一床被子绝对不行!
结婚至今,两人终于睡在了同一个房间。
第二天,卓安先醒过来。
昨晚睡得不算好,人是留下来了,却是因为赌气。加上两床被子挤在床上,又刻意隔开距离,束手束脚得翻身都不爽。
早上醒来时更有一半的被子垂在地板上。
林恩知那边比他还糟糕,人蜷缩在床沿,她的被子几乎全滑到地上,剩下个被角勉强盖在身上。
他眉头一皱,赶紧帮着把被子扯上来给她盖好,晚上还凉,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