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于休休愣愣的“他的宿命是什么?”
“死亡。”
于休休紧张得一抖,“是人都会死。”
“不是寿终正寝。”那人轻轻一笑,“是你不愿意见到的那种死法。”
于休休想到了雨夜里那个跳楼的梦境,内心惊恐万状,使劲儿想睁开眼睛,试了好几次,都做不到。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她厉声问。
“你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不对,这是我的卧室,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又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话?”
“你没有说话。这只是你心事。 .o以看到你的一切。你说,我是谁?”
“…我不管你是谁,我不想看到你,你快走,你快走!”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这样,你就不会见到我了。因为,我就是你。”
于休休吓得毛孔都张开了,内心充满恐惧。
她想要睁眼,睁不了,想要挣扎,挣扎不了,想要大声地喊叫,嘴就像被什么东西缝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她果然没有说过话,
没有张嘴,如何说话?
极度的恐惧绷紧她的经,直到她渐渐恢复意识。
——她在做梦。
——她又被梦魇住了!
这个认知让她缓过来一点。
可是梦魇并没有走开。
过程持续了多久,于休休不知道。
最难受的时候,她有一种清醒地惊悚感——她醒不过来了。
“咚咚!”
响门声响起。
持续地响。
苗芮在外面喊“宝贝儿,起来吃早饭了!”
于休休身体一僵,从床上惊坐而起,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头痛得像要爆炸。
窗户上湿嗒嗬的,昨晚下了一阵小雨,窗户没有关严,怪不得梦里那么的冷。
梦里那个懒人沙发上,放着她的ipad,茶几上放着她的电脑。
这才是现实。
可是,梦里的记忆都在,那个声音,还在。
于休休呆呆愣半晌,突然抱紧脑袋。
这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
早餐是苗芮亲自准备的。
李妈偷偷告诉于休休,昨天晚上她妈妈睡得很晚,大半夜她起床上厕所,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一动不动,把她吓了一跳。
于休休留意到了。
苗芮双眼发红,声音喑哑。 .o 而她,也没有好很多。
头痛鼻塞,连打两个喷嚏,好像感冒了。
苗芮端盘子过来,于休休赶紧接住,乖巧地问“妈妈,你今天不去于爷爷家吗?”
“去啊怎么不去?难道我和于大壮离婚了,我就不是于家村的人了?”
苗芮瞪她一眼,语速极快,像铜豌豆砸在盘子里,嘎巴脆。
于休休做个鬼脸“我是说你,要走亲戚,为什么不好好睡觉?看你这气色,化妆都得浮粉。”
苗芮有多讲究打扮,于休休是知道的。
她以为这么一说,苗芮就会犹豫要不要去凑热闹。
没想到,话音未落,苗女士就急了。
“老娘天生丽质,不化妆都秒
杀那些三姑六婆。于休休,你少在这儿拿话套路我!”
她气咻咻戳过来,指头摁在于休休的脑门上。
“有爹没娘的白眼狼!就知道站你爹!”
额!
老妈还知道套路呢,不得了。
于休休捂住脑门,“冤枉啊,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可以再唱一百遍。”
“哼!”苗芮翻个白眼,“吃饭!”
于休休笑盈盈的点头,可是内心,对即将到来的于家村人聚会,有点烦。
这样的场合,苗芮不去还好一点,于大壮是个圆乎人,懂得怎么“招呼”那些势利眼,但是苗芮不一样,她是被于大壮宠出来的小公举,性子火爆,欺负她可以,要是谁欺负于大壮,欺负她的家人,她肯定当场就给人炸过去!
然而,目前这情况,那些人是肯定没有好话的。
于休休没有办法阻止苗女士,去的路上,反复叮嘱她要冷静,不要跟人争执。不论别人说什么,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就行。尤其是汤丽桦,如果她来了,千万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你妈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我们现在要低调,我忍!”
苗芮满口答应着,于休休悬着的心稍稍落下。
“忍字万岁!”
于休休满意地把苗芮送到酒店门口,自己去停车。
没有想到,她前脚一走,苗芮后脚就在大堂跟汤丽桦碰上了。
两个女人“明争暗斗”了一辈子,以前还能装装样子,现在是脸都不想给了。
苗芮没有主动招惹汤丽桦,但汤丽桦好不容易等到她家倒霉,能咽得了那口气吗?
“噫,有些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嘞?不是离婚了吗?还来?”
她故意尖声怪语地和人说话。
苗芮走过去,没有理她。
汤丽桦哼了一声,假装看不到苗芮,当着面儿八卦他们家。
“老于这辈子,就是被狐狸精给害的,瞎了眼!”
苗芮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旁边几个人看这情形,都有点尴尬。
汤丽桦瞄她一眼,冷嘲热讽“啧啧,看我做什么?我在说老于可怜的嘞,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临老了,身家被狐狸精卷走去包\养小鲜肉,自己背一身债,有家回不得,天天住办公室,像条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