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六王好像想说点什么。他一边嘴角微勾,上下唇一碰:“你这么急着指控一将,是想找替罪羊吗?”
“难得六王屈尊问话,我自然得回答了。”二将仍旧是阴阳怪气的语气,“我只是觉得一将有问题,我表达自己的观点还不行吗?按照六王您的逻辑,您这么急着指控我,是您想找个替罪羊吗?”
朝晚:……这混乱的关系
看起来一将和四将是好友,二将看一将不顺眼,而二将又和六王互看不顺眼。把这里的下属性别一换,这妥妥的一出宫斗戏。
六王瞬间皱起了眉,眼底压抑着怒火。
一将也很不爽二将这样的语气,冷笑一声:“你这么急着想要按头奸细的身份,是急着邀功啊?还是想越俎代庖啊?主还在上首没说话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六王和一将一瞬之间站在了一起怼二将。
二将还以冷笑,抱臂,颇为不在意两人的联合:“照你的逻辑,你也在越俎代庖啊,主也没说我有问题啊。”
“够了。”一王突然怒斥,打断了三人想继续的无意义的争吵,“要吵出去吵,不要把锄奸这件事当做你们发泄私欲的途径。”
红玫瑰:说的真好
白玫瑰:确实,把歪了的楼扶了回来
朝暮:其实局面乱一点挺好的
在乱局之中他们能观察有没有人偷偷流露出什么不恰当的情绪。
总要有念想:嗯
痴心妄想:嗯
朝暮:但是局面不乱了对奸细也没什么好处
三人同时一滞,彼此瞪了一眼,然后乖乖地坐好了,收敛了面上所有的情绪。
三王继续歪楼前的话题:“我觉得一将应该说了实话,那四将没来应该不能因此作为嫌疑。”
二王从中听出了逻辑上的问题,反驳:“四将没来本身就不能作为怀疑的原因,如果是奸细肯定会到场,这样才能保证拿到一手的最重要的信息。”
“确实。”三王也意识到了自己考虑得不周到。
城主在上面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冷场后看向一将:“三将和四将怎么吵起来的?”
“三将觉得应该告诉后勤部的人实情,发动所有人一起找粮。但四将不同意,觉得应该先请示主。”
朝晚:……
队伍里三个人也排了串省略号。
总要有念想:不对劲
朝暮:嗯,理由太简单了,怎么最后会如此不欢而散?
总要有念想:如果说有人推波助澜
朝暮:别想了,我们没能力查得到
痴心妄想:城主可以
朝暮:看看他什么反应
上首的城主也觉得不对劲,和朝晚他们抱着一样的怀疑:“他们两人吵架时和谁密切接触了吗?”
下面的几人瞬间愣怔,而后开始回忆。
倒是二将轻笑了出声。
所有人视线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朝晚留意到,六王的眼神有些许闪躲。
二将不负众望地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六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移到六王上,看见他手指交叉,指关节突起,牙齿似乎在咬着口腔内壁的肉。看似不紧张,但其实挺紧张的。
“我确实和他们都有接触,但是我绝对没有推波助澜。”
二将冷笑:“你说没有就没有嘛?谁能证明?”
嫌疑人自己的话自然不会有效,但是和嫌疑人有仇的人的话也不见得多有效。二王索性说:“不如把三四将叫过来?”
主点点头,示意一王找人去叫。
一王随即出了帐篷。帐篷的门帘在他出去后又关上了,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痴心妄想:可惜了
几分钟后,三将和四将被分别请了过来。两人在帐篷门口相遇,门帘刚好被先到的三将掀起了一半。
场面瞬间尴尬。
两人大概是顾忌城主在上首,没有吵起来,交换了个饱含冷意的眼神,随即撇开了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当做没看见似的先后进了来。
有士兵来搬了两把椅子,两人坐下。
城主随即问:“你们吵架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移开了视线,神色僵硬地答了一声:“是。”
“为什么?”城主追问,有些不耐烦这种挤牙膏似的问答。
“他抢我东西。”四将先发制人,指着三将说。
就是这话让帐篷内的所有人都愣了半晌。
红玫瑰:不是,一将不是说他们是因为后勤的事情吵起来的吗?
白玫瑰:我迷茫了
痴心妄想:我也,我觉得这两个人无论谁都没有撒谎的必要啊
朝晚去看一将,他眼里也流露出些许迷茫,大概是那种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哪去的疑问三连。如果不是真的,那这演技可以去做影帝了。
还没等众人想明白,三将强烈反驳:“放/屁,他污蔑我。我没有抢他的东西。”
城主看了眼一将,又看了眼这两人:“他抢了你什么了?”
“他抢了我的奏疏。”
“我都说了我没有,我见都没见过它一眼,我怎么抢的?而且我没有抢这玩意的动机啊,我要你的奏疏何用?”
“怎么没有?你想抢了我的奏疏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