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付了,就是宛如焚琴煮鹤,宛如将龙肝凤髓弃之于地,践之以足……
让她不由得为之难过和叹息。
周建南还不知道,他急匆匆跟着这个陌生的小伙子走进了这个地点偏僻又老旧的小区,这里曾经是属于一个矿产资源型的公司的一个职工小区,如今资源枯竭,公司早已破产,因为生活不便,这里住的人也不算多了。
小伙子领着他上了四楼。
周建南觉得,虽然房子老,地方也不算好,但是还是比自己租的车库强,一直说:“你们租的地方多少钱?倒是挺好的。”
小伙子咧嘴一笑:“我们是合租的,一个人一个月才一两百块钱。”
周建南说:“那挺好,挺好……”
一开门,里头倒是干净得出奇,客厅里还有个四十岁左右的男的,是没见过的。
看到周建南也是特别热情,还上来握手。
吕昌兴躺在屋里的一张床上,看着气色还好。
两个老朋友见面,自然又是说不出的高兴,虽然这个年龄的中国男人大都不擅长表情,却不是说他们的感情少了。
李如洗却用周建南的眼睛看着这里的环境,不禁叹息:这么干净的群居房,还有这些人,种种不对劲的地方……
这分明就是……
作者有话说:祝大家新年快乐,岁岁安康。
第182章 讲师
李如洗虽然很少接触周建南吕昌兴以及他们这个阶层的人,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但是新闻里播报得也不少……
多个陌生人聚居,大家都特别干净,屋子里也打扫得很干净,很多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表现超出他们的日常……这不就是传销吗?
这个吕昌兴……竟然用自己生病为借口把好友骗来传销……
想想周建南的耿直仗义,如何冒着失去工作的风险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不远千里不计成本地赶过来……再想想这事儿,李如洗都替他胸口窝了一口老血,就差喷出来了。
周建南反应却没那么快,他坐到吕昌兴床头,一脸情深义重地看着自己兄弟,说:“老吕啊,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啊,严不严重?现在难受不难受?”
吕昌兴冲着他乐了:“老周,你果然是我的好哥哥,一辈子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周建南脸一板:“这话说的!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这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得赶过来!”说着又伸手去摸他额头:“……你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吕昌兴头一偏,躲开他的手,乐呵呵说:“不用摸,不用摸,我不烧……我实话跟你说,你可别生我气啊!老哥哥!”
“……我啊,生病确实是生病了,不过没我说的那么严重,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好了,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让你照顾我,我啊,我叫你来是……”说着,吕昌兴嘿嘿嘿笑起来,一脸神秘又欢喜得意的表情,“……有好事!”
周建南一脸懵:“啥好事?有事你就说事,你哄我干啥?”
“我啊,”吕昌兴还是笑呵呵的,“我怕嫂子多想!”
“嗐,”周建南手一挥,很爷们地说,“她能有啥?她一个妇道人家,你不用管她!到底啥好事?”
“这事儿啊,”吕昌兴还在卖着关子,“一旦做好了,咱哥俩就翻身了!”
“你就快说吧!”
“别急,别急,”吕昌兴说,“我嘴笨,一会儿我让别人来跟你聊一聊,给你讲讲,你先歇歇。”
周建南这才有点狐疑起来。
吕昌兴就开始跟他聊天,问他最近怎样,嫂子怎么样,侄女儿怎么样……当听说他攒钱为了买社保时,就“嗤嗤”地笑,一边笑一边说:“咳,这事儿咱们兄弟做好了,这社保的十几万还有什么问题了!”
一会儿又说自己想要买车买房,还跟周建南商量,要买什么样的车,什么样的房。
吕昌兴的情绪非常亢奋,好像他掌握了迅速积累财富的绝密法门,几十上百万不过是唾手可得!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们的“讲师”来了。
这是吕昌兴他们的叫法,他说:“我们这也是一个公司,每个人有自己的职务,聪明、嘴皮子利索的做讲师,像小侯那样的专门接送人,我这样的年纪大了,干不了什么事,就给大伙儿做个饭也行!”
周建南恍然大悟,说:“原来你这会儿在这里是干厨师啊!”
又皱眉说:“老吕啊,干厨师你就好好干,别吹牛……厨师能赚那么多钱?”
吕昌兴一噎,最后悻悻说:“……厨师是厨师,可跟你想象的不一样,我们这儿,人人都是平等的,大家没有高低贵贱的区别,到最后啊,大家伙儿赚的钱也是一样的!”
周建南自然不信。
他太习惯于别的比他年轻,比他“能耐”,比他轻松的人赚的钱是他的几倍乃至十几倍了。
……
讲师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穿着高跟鞋和黑色套装裙,画着精致的妆,烫了头发,喷着香水,利索精神,李如洗觉得她很像推销保险的。
这个讲师也和所有人一样热情,进来和所有人都熟稔地打了招呼,还这边开两句玩笑,那边开两句玩笑……一时间屋子里欢声笑语,融洽万分。
然后她伸出涂了粉色指甲油的手,和周建南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