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天晴也没多问，反正也不关他的事，她把江堰拉到桌边，拿起模型给他看：“怎么样？”
江堰左右看了看，说：“进步挺大，要不怎么说慢工出细活呢？”
夏天晴斜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是觉得她进度慢。
两人坐下后，夏天晴才发现，江堰是空手进来的。
她问：“你怎么什么都没带，你今天不画图么？模型呢，做好了？”
江堰就坐在小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淡淡笑道：“我昨晚熬了个夜，已经差不多了，今天主要是帮你弄。”
夏天晴回忆了一下，感觉他的还差一小部分，这才一晚上的功夫，就差不多了？
她狐疑的看了江堰一眼，但他却气定神闲的，她看不透。
夏天晴对这样的安排也没意见，很快就把一部分工作交给江堰，两个人齐心协力，忙活了一整天，模型的大框架基本都完成了，就连图纸也把最难的部分完成了。
夏天晴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胳膊酸软。
晚上，江堰拉着她出去吃饭，还找了一家米其林二星的餐厅，饭后喝了点葡萄酒，回来的路上，夏天晴都是晕乎乎的。
等到回公寓前，夏天晴才在微风中渐渐酒醒。
她和江堰一起上了楼，江堰本打算回自己的房间，却被她拉住了。
两人进了屋，夏天晴就搂着他亲。
起先只是在门廊里，江堰并没打算太深入，而后却不知不觉的陷了进去。
喝过酒的夏天晴，额外的热情。
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今天穿了前开扣的。”
而后进了客厅。
窗帘还没有拉，从外面透进来一点微弱的灯光。
江堰望着眼前这幅美景，沉醉其中。
在光影交错的沙发上，夏天晴轻吟出声。
……
夏天晴在家昏睡了一宿，第二天中午才爬起来，头有点疼，刚灌了一杯咖啡，脑子里回荡着的还是昨晚的“狂欢”。
夏天晴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她竟然这么主动，简直羞死人了。
等宿醉过去，夏天晴从洗手间洗漱出来，才看到江堰发来的微信。
江堰：“起了么？”
夏天晴笑着回：“嗯，起了。”
江堰很快说：“那我下楼找你，聊两句。”
夏天晴：“好。”
然后，夏天晴就坐在椅子上发怔。
聊两句？
这三个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不，应该说，江堰是从昨天上午开始就变得怪怪的。
好像忽然变了个人，又好像决定了某些事。
只是夏天晴还来不及细想，门铃就响了。
夏天晴开了门，刚要扬起笑，就对上江堰有些淡漠的脸。
她一愣，让开门口。
等江堰进来换鞋，她的眼睛还在他身上打转。
他这是怎么了？
夏天晴问：“喝咖啡么？”
江堰说：“嗯，也好。”
夏天晴倒了两杯咖啡，放在小桌上，然后坐下来，对上他的目光。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低迷，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氛围还没这么紧绷过。
夏天晴轻声问：“你怎么了，你想和我聊什么事？”
江堰原本垂着眸子，听到这话，他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随即抬眼，淡淡道：“我订好了明天下午回国的机票。”
夏天晴一愣，脑子里忽然就白了。
江堰也没继续说，仿佛在给她时间消化，等她提问。
隔了几秒，夏天晴才找回声音：“家里有急事？”
江堰摇头：“不是，只是突然决定，要提前回去。”
夏天晴：“提前？那你的毕业设计……”
江堰：“做了个大概，上午我已经交给学校了。分数和毕业证书，学校会寄给我的。”
等等……
夏天晴盯着江堰，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哪里不一样。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他已经不声不响的做完所有决定，最后一个才告诉她。
他交了毕业设计，订好了回国机票，一切都非常“突然”，却又有条不紊，没有一样漏下的。
除了她。
夏天晴的脸色渐渐白了，隔了好一会儿，才问：“你早就决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堰说：“是前天才决定的。其实昨天帮你做毕设的时候，我就想说了，但我怕影响你的心情。”
夏天晴一怔，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她忽然问：“那我还得感谢你的体贴了？”
江堰一顿：“晴晴……”
夏天晴却抬起一手，将他打断，随即问：“那咱们的关系呢，你今天是不是特意来通知我，该结束了。”
江堰的嘴唇动了动：“我的想法是，好聚好散。”
夏天晴瞬间不说话了，只是瞪着他。
她不是拖泥带水、死缠烂打的女人，可是像是江堰现在这种聊法，她是真的很生气，也觉得非常莫名其妙。
仿佛她在纠缠他，而他急于摆脱掉麻烦。
夏天晴倏地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进了洗手间。
她坐在马桶盖上，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次，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要不然，她可能真的会把一整壶咖啡都泼到江堰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