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娇凝着个眉头,瞅着他不语。
“啊,我的朋友还在酒楼等着我,我先离开了。”齐墨书朝齐墨娇欠了欠身子,脚底抹油般溜了。
不对!这事不对!
一向敏感的齐墨娇唤过丫鬟,“你带人在这四处寻一寻,我倒要看看他急匆匆的在找什么。”
☆、给你一个拥抱
公鸡叫了三遍后,齐墨书方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是的,他终于睡在了卧房的床榻上,而不是睡书房,因为睡在书房里的人换成了李如男。
昨儿个回府之后,他便与李如男憋了气,看书时不理她,吃饭时不理她,便是李如男不慎踩住了他的脚,他仍旧是一声不吭。李如男见他发脾气,便不声不响,不解释不胡闹的抱着枕头,跑去睡书房了。
然而他却更生气了。
他气鼓鼓的睡了一晚上,醒来之后脑袋都是蒙的。
起身揉了揉眼,晃晃悠悠站起来一看,一身俏丽黄衣的李如男正坐在外间的圈椅上喝茶。
她看起来好极了,精神饱满,熠熠生辉。跟对方比,自己就是颗被寒风摧|残过的包心菜。齐墨书冒着一身怨气吭哧吭哧走了出去,煞神似得坐在了李如男边上。
李如男斜了他一眼,默默放下了茶碗。
她如何觉察不到齐墨书的异样,只是她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就对她发脾气。难道还在生她让他讲佛经的气?
关键是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呢。
李如男虽也想知道个原因,却犟着脾气不去问。她不问,齐墨书也不愿理拉下脸来问一问,两个人就这么僵了住。
“你今日得去书院了吧。”李如男清了清嗓子道,“早膳已备好,你用过了收拾一下,赶紧出发吧。”
说罢,李如男抬脚走出了屋子。既然对方看她不顺眼,她便躲得远远的好了。
她一向不是个喜欢招惹麻烦的女子。
齐墨书见她要走,急道:“你干嘛去?”
李如男足下一顿:“你不是看我不顺眼吗?我自然是躲远点了。”
“你!”齐墨书磨了磨牙,他光着脚丫子,身上亵衣皱成了团,长长的头发在脑袋后面乱成了一条被大风蹂|躏过的马尾,看起来分外蹉跎,“你是要气死我吗?”
李如男倒吸一口冷气。他生气?她还窝了一肚子火呢。
“齐墨书,我劝你适可而止。”
齐墨书本来就憋着火,一听这话噌的蹿了起来,张了张嘴后又刷的坐下,算了,他何必与小女子诸多计较,当下大手一挥,“你随意吧。”
他兀自倒了碗冷茶喝了,靠在椅上,垂头丧气的揉着太阳穴。李如男望着丧着一张脸的齐墨书,攥了攥拳,又走了回去。
齐墨书见她杀气腾腾朝自己走来,语气不善道:“你又要干嘛?”
虽搞不清这厮中了哪门子邪,但该她做的分内事还是要做好。
李如男垂着眸子道:“你快些用早膳,今个复上书院,定不能迟了,我去帮你收拾东西。”话毕,快步走进卧房,前前后后忙碌起来。
他适才听到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今日要去书院?她说要帮自己整理衣物?他没有听错吧!齐墨书瞪大了眼睛望着在卧房中走来走去的李如男,忽然觉得这一切有些虚幻。
虽是虚幻,这心中却如初升上来的太阳一般,暖融融的。
若是他问了她的去向,她会不会说?若是他想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会不会抗拒?
齐墨书不知道。
心不在焉的用过早膳后,齐墨书换上了雪白的书生装,戴上了雪白的书生帽,因他的小书童还未回来,便自己捧了书本,带着李如男一并去了明堂给父母请了安。齐严正照例训|诫了一番,齐白氏照例嘱咐了一番,待时辰差不多了,齐墨书便与李如男一道离开了。
府外,负责送齐墨书去白马书院的黎叔站在马车前静静地侯着。
李如男率先停下了脚步,齐墨书见她停了下来,便也不肯往前走了。
两个人不尴不尬的杵在一处。
真真是别扭死个人了,李如男迈步走到他身前,伸出手替齐墨书扶了扶帽子,又整了整腰带。齐墨书先是一愣,而后便由着李如男摆弄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李如男垂着头问。
她在关心他?齐墨书受宠若惊道:“带齐了。”他望着她秀丽的面庞,眸色渐渐温柔了下去,李如男倏然抬起头,两个人的目光就这么对在了一处。
齐墨书只觉得心口被烫了一下,忙移开了双眸。李如男同样目光一闪。
“我今日不在家,你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转转,或者回镖局看看也好。”齐墨书清了清嗓子道。
李如男点点头,看了他怀中书简一眼,“这些书沉甸甸的,你要一直抱着吗?”
“是啊,阿庸还没回来,平日里都是他抱着。”齐墨书换了只手抱着书简,想起他的那个书童他就头大。
李如男目光幽幽向远处一望,“也不知这书院是个什么样,一群人坐在一起读书又是什么感觉。”
她的话,轻飘飘的,却莫名触碰了齐墨书的心弦,他眼睛一亮道:“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李如男闻言先是一惊,继而有些欣喜的问:“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