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差了点啊。
元帝心中不满,面上却依旧沉沉,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再又听暗卫汇报了近来一些琐碎的事情后,便又提到“穆长宁”。
单膝跪在地上的暗卫,听到这个名字,几乎是一瞬间的绷紧了身体,那是因为畏惧死亡而生出的本能,好在很快又想到什么,不着痕迹地舒了口气。
无他。
原先一直关于“穆长宁”无所获的他们,这么久了其实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怕元帝真就如当日所说,直接对他们开刀,血洗暗卫曙。
幸而这一段时日这位尊贵的陛下日理万机,竟是一时间忘了这件事,让他们暗卫曙一众逃过一劫。
而如今,元帝再问起这事儿,刚好,他们拿到了确定的消息!
“回禀陛下,穆长宁五日前出现在金陵,有意与薛茂山接触,意图不明;后,她与鼠部汇合,暂时潜伏不知踪迹。”
说到这,暗卫顿了下,又立马补充道,“不过吾等能确定,她尚未出金陵!”
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只要元帝愿意,就一定能将穆长宁从金陵给捉出来。
金陵大吗?
大的。
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明有官兵,暗有他们暗卫曙成员,那所谓的鼠部之人没法清理干净,但是想要抓出个突然跑进金陵的穆长宁,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问题就是,比较浪费时间。
而找人的时间一旦过长,就难保意外,甚至说不定会惹的那些潜藏的余党拼死一搏……
所以,暗卫哪怕想要借此捞取功劳,却还是明智的没有主动将找人的话说出口。
而暗卫都能考虑到的得失,元帝又怎么可能想不到,甚至这位神秘的元帝,比自己的暗卫曙还更早一步得到了确定的消息。
这也是,他想要对闲王出手的关键原因。
既然穆长宁出现,那么穆芮和穆盺的嫌疑便没了,那么,穆盺,便是确实可用之人。
而穆盺和瑶光郡主的婚事在即,明面上,穆盺便是闲王那边的人……
若是日后有个万一——
元帝双眸沉沉,思量了许久后,才道:“下个月瑶光大婚,穆盺的妹妹那边,让人盯着点。”
暗卫一愣,虽然还有些不明白元帝的意思,但是显然此时此刻,他们也不想要明白陛下深意,只需要听从即可,到时候有情况,立马汇报才是关键。
穆盺可不知道自家妹妹现如今的情况,更不知道不久后,她又要因为自家妹妹焦头烂额,此时此刻,她正细细的根据鼠部提交的图纸,做潜入计划。
薛茂山在金陵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是因为各种原因,低调的他还是拥有一所超大的宅院。
面积且不论,单单就是所谓的家丁仆从的数量,就颇为麻烦。
更何况,穆盺如今伤是好了,可是却不得不担心起某个似乎和她抱有同样目的的基佬,成为阻碍。
甚至,若是在薛茂山的地盘她再与那基佬斗个势均力敌,又或者如同上一次一样,两败俱伤——
穆盺觉得那薛茂山定然不会放过渔翁得利的机会。
“少主?少主……”九妹将晚膳端进来,见穆盺似乎还没有用餐的想法,不禁道,“少主,还请您身体为重!”
“……再等会,我再看看先……”
“少主~”
穆盺最是扛不住人用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自己,尤其是一个妹纸,她抚额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吃饭,然后继续琢磨。
可惜,时间不等人,她还没琢磨清楚,就听有消息传来,薛茂山想要跑路了。
是的,薛茂山想要跑路了。
身为穆博远的心腹,薛茂山对自己这个前主人本事那是打心底里佩服的,自然,对鼠部的本事,那也是打心底里的畏惧。
这样的畏惧,尤胜过了对元帝爪牙害怕。
“老爷,您这怎么地突然说搬家就要搬家啊?这……这好多东西都还没拾掇呢!”
薛夫人说罢这话,就忍不住怀疑地看向一旁正在吩咐管家做事的薛茂山,待管家听令离开后,立马阴阳怪气道,“老爷,您近来瞧着似乎是有心事?莫不是看上了哪个新妹妹,所以故意找着法子来折腾我这个当家夫人吧?”
薛夫人说这话真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那么几次,自家老爷自己吃不好睡不好,然后连带着折腾的她也吃不好睡不好,最后还是她听了自己心腹嬷嬷的话,忍着恶心给挑了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才哄得自家老爷又正常了。
甚至又一次,她还屈尊纡贵去给一个花楼的姑娘赎身回来,然后借此博得一个大度和安生。
“老爷,你要真是看中了哪家妹妹,直接告诉我便是,这么多年了都,我哪次没让你满意过?”
这话酸的简直倒牙,甚至若是换个人听,指不定还要因此心里得意几分。
毕竟,女人越酸,不也表明越在乎自己吗?
然而。
这些话落在薛茂山耳中,就不太是滋味了。
无他。
薛茂山虽然承认自己有那么点贪花好色,但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折腾自己的当家夫人来达到目的,毕竟,在他看来,真想要女人,那是压根不需要跟夫人说的。
毕竟,与其把女人弄到府中生幺蛾子,哪有直接放在外面,弄个小宅子养着来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