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所谓的公中库房,也就是闲王的私人库房。
闲王身为元帝唯一的弟弟,现如今唯一的王爷,金银珠宝那是一点都不缺,就是奇珍异宝也摆了一堆,就是——
许是好东西太多了,闲王有点挑花眼了。
“楚叔?楚叔——”
闲王回头,看着大步流星走过来的人,反射性地拧了拧眉,默了又眼不见心不烦的扭过头,只干巴巴道:“既然你睡够了,那就过来看看想要些什么,我好算进礼单中去。”
“楚叔这么大方?就不怕我把你私库的好东西全都看上了?”
“……这些东西,本来就全都是你的。”包括这个天下。
长孙墨故意忽略了闲王话中透出其他意思,只是笑吟吟问:“楚叔,还有三天就是大婚,你准备的如何了?”
“我?我不就是到时候去喝个酒吗?”闲王有点懵,“难不成,我还要准备别的?昨儿个我去礼部,那些人怎么没跟我说?”
话说到最后,闲王的语气就重了几分,显出不悦来。
长孙墨抚额,他此时此刻,当真是不知道该庆幸楚叔对穆芮尚且并无感情,还是该感叹,楚叔这一腔正直,浑然不惧小人的胆色了。
“楚叔,你可还记得,有人想要借着我大婚的日子,算计你和阿昕妹妹的事情吗?”
“阿昕妹……你说穆芮?这怎么可能,我和她就不是一个辈分,更何况她父亲……不行不行!这事儿简直是胡闹!”
“……楚叔,你是不是忘了,楚轩其实只是想要拿你当个幌子?”
第92章 八卦
正兀自气愤的闲王表情微怔,而后那张清隽的面庞上显露出尴尬来,好在很快,所有的情绪都被掩去,他轻咳一声,说:“楚轩,先前不是说与那岳家嫡女两情相悦了么?怎么地又盯上了穆芮?”
长孙墨闻言一笑,不答反问:“这,谁知道呢?指不定是听了什么了不得传言,想要借机一步登天呢?”
“你——瑶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楚叔,我知道的不都跟你说了么?总而言之,我大婚当日,你……不如还是留在闲王府吧。”
“这怎么行?你大婚,我怎么能不去?”
“楚叔不是一直反对我和阿昕的婚事吗?”
“我反对又有什么用?你,罢了,我到时候小心点就是,不管怎么说,你一辈子这么重要的大婚之日,我怎么能不到场?”
长孙墨听着这话,其实挺想要说一句,这次不去,下次去也无妨啊,毕竟——
他可是很期待,日后待他拿回所有的一切后,再去娶那呆子一次……
当然,若是那呆子能让他满意,他也不是不能让他在上面一次的。
闲王可不知道此刻自己养大的孩子,正满脑袋的黄色废料,他一边继续挑挑拣拣,在礼单上添珍贵之物,一边又像是想到什么,提醒道:“既然你打定主意和穆盺在一起,那日后就好好过日子,对了,楚轩想要算计穆芮的事情,你最好今明两天,想办法把这事儿透给穆盺,免得到时候出问题了,平白坏了你们的感情。”
“……这事儿怎么好说?我若是说了,阿昕未必会相信,就算是相信,万一他问我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呢?我岂不是更不好说?”
“你这意思——莫不是想要冷眼旁观?”
“……我可没这么说,楚叔~~”
闲王一听这刻意撒娇的嗓音,就明白自个儿拉拔长大的孩子在心虚了,他拧眉疑惑:“瑶光,你对穆芮……似乎是十分不喜?”
长孙墨沉默,算是默认。
“为何?”
“……不合眼缘。”
亏得听了这敷衍理由的是闲王,这位少年成名后,就一路低调却又清贵风雅的男人,着实没有寻常人那等翻白眼的习惯,不过。
闲王也没好气的瞪了长孙墨一眼,“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做事还看眼缘了。”
“楚叔这话就不对了,我若是不看眼缘,又怎么会看上阿昕?更何况,这世上,人与人之间若是没有眼缘一说,那为何有些人就会一见如故?”
“……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么?”
侃侃而谈的长孙墨闻言,一条眉毛扬了扬,好一会才在闲王愈发锐利的目光中,起身走了。
反正说是不可能说的,既然不能说,那就别留在这里碍眼了。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表现,反而让本来对穆芮并无什么心思的闲王,忍不住多想了几分。
这自来爱屋及乌,自己养大的孩子纵然不喜穆芮,也断没有道理厌恶才是?
为何,竟瞧着对穆芮有那么重的敌意呢?
莫不是,穆芮……有什么不对?
脑中想到穆芮那张和记忆中有几分相熟的面容,闲王却是怎么想都没法客观的继续分析下去。
穆芮只是一个女子,纵然是做了什么错事,可是又能做出什么大的错事呢?
而且,对方还是自小在豫北长大,小时与瑶光断然不可能结怨;来长安后,似乎还是一直跟个小妹妹一样黏糊着瑶光……
想到穆芮每次黏糊着叫“瑶光姐姐”、“郡主姐姐”时候的小眼神,那亲昵劲儿……
闲王突然就莫名的,有那么点、不是滋味起来。
紫藤院中。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