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叔,你在胡说什么呢?”穆盺本来正揣着满肚子的心眼顿时哧溜下跑了,她有点臊,说不出的窘迫。
“当初太·祖就说过,感情是不分男女的,既然男人和男人都能在一起,您和瑶光郡主为何就不可以了?”
穆盺:“!”
穆盺简直想搞掀桌,并且大力问候那位太·祖,究竟为什么要给自己的臣民传达如此过分开放的思想?
开放的让她这个现代人都有点接受不能!
穆盺最后落荒而逃,别说继续和来福唠嗑了,连带着出门找岳岐年打一架的想法都没了。
就是——
穆盺在自己的院子门口犹豫了足足一刻钟,最后还是一脚踏了进去。
没办法,不进去没地方睡啊。
穆盺如此安慰自己,并企图用这样的安慰一直撑到躺尸睡觉。
可惜,她想要躺尸,旁边的人可不想。
穆盺手倏地一伸,抓住了蠢蠢欲动从她的胳膊落在她大腿上的某个爪子。
“你……”
“阿昕,我等了你好久呢~”软软的带着点鼻腔的调子,落在人耳中让人一颗心都跟着酥软了。
穆盺的厉呵说不出口了,但是还是试图挣扎:“时辰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我就等着阿昕一起睡呢。”
别!
可别!
老娘就希望你自己早点睡!
穆盺头秃,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直接硬着头皮往新房这边来?院子那么大,睡的地方那么多,老娘为什么要自己坑自己呢?
靠!
都怪瑶光郡主带了好些个丫鬟侍女过来,大晚上的都不睡觉,还站着守夜……
偏守夜也就罢了,见她要往别的房间去,还故意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看她就看了,还故意说什么“郡主一直在等郡马”……
穆盺叹了口气,察觉到旁边人又要趁机滚过来过来的时候,正要开口,却突然觉得唇角一凉,而后就瞧着瑶光郡主撑起身体,正与自己脸对脸,笑的十分——
不怀好意。
“你!”
“郎君,我知晓你害羞,所以我也不逼你和我洞房,不过——”
长孙墨杏眼眨了眨,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我偶尔要个亲吻,不过分吧?”
穆盺,穆盺一肚子的话顿时就没了,她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然后耳根发热,目光发飘,缓缓地“嗯”了声。
她想,来福叔其实说的也对,男人也男人都行,为什么女人和女人就不行了?
百合怎么了?
百合也是一种活法。
长孙墨察觉到穆盺态度的软化,心中一喜,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嘴上继续用软软的调子说着今儿个府中琐碎事儿,心里则是盘算着——
什么时候能开吃的问题?
嗯,先要让旁边的男人真的对自己动心,然后,再找个机会灌醉……
不,穆盺的酒量太好,灌醉是不可能灌醉的,那就下药?
下药的话……
长孙墨想了下,若是穆盺下药后被自己睡了,清醒后可能如何的震怒,心里有些不快,迅速排除了这个选择。
所以,最好最保险的还是一天天增加砝码,培养感情。
长孙墨心里叹了口气,在发现旁边人身体也终于放轻松后,便故意迷糊了声,然后放缓了呼吸。
穆盺察觉到旁边人不知不觉睡过去后,心头提着的那最后一口气,也终于缓缓地舒了出来。
此时,红烛已经燃了一半,此刻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像是在跳某种舞蹈。
穆盺借着烛光,第一次认真的看着旁边的人,像是下意识的行为,又像是,想要借此,把这个人就此记在心底一样。
许是看的久了,穆盺迷糊睡过去的时候,这一夜,竟然做梦了。
她梦到了前世她死前的前一晚。
那一晚,瑶光郡主回的有些迟,穆盺本以为对方会一如前些时日,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却不想,对方竟然提着一壶酒来了书房。
书房,是穆盺成婚后没多久后就常驻的卧室。
“穆盺。”瑶光郡主穿着一身大红色的骑马装,扎着高马尾,简单利落的像是一柄最为朴实无华的剑。
穆盺本来已经躺下的身体弹坐起来,到嘴的疑惑在看到对方那算沉如深渊的双眸,又吞咽了回去。
“我们喝一杯?”瑶光郡主手扬了扬,用手中的酒壶冲着穆盺招了招。
“……好。”
银月当空,照亮了这个夜晚,也照亮了石桌旁两人晦涩的神情。
一壶酒能有几杯?
真没几杯。
可是不知道是因为空腹喝酒,又或者心里有了愁绪,穆盺竟然有了些微的醉意。
而瑶光郡主呢?
瑶光郡主早就醉的迷糊了,对方撑着下巴,用那张因为年岁增长,而愈发惊艳绝伦的面孔,看着她。
在看,还再看,再看……
“再看,我也不会原谅你的。”穆盺咕哝一句,把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重重的将酒杯磕在石桌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这样的响声,惊醒了瑶光郡主有些醉意的头脑。
瑶光郡主突然伸手,拽住了想要离开的人。
“你做什么?放手!”
“阿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