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对面的人是倪裳。
到底是庆王的女儿,即便是个十足的娇软美人,但真正彪悍起来,也是可怖的。
倪裳再一次问道:“你们主子曾经发生过什么?他的眼睛因何会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事不止发生过一次。”
三人被倪裳盯视时,顿时菊花一紧,竟然莫名害怕眼前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
见三人没动静,倪裳哼笑了一声,“你们主子现在在我手里,他已昏迷,不要指望他能来救你们,倘若你们三个今晚不把话说清楚……后果会很惨。”
红缨几人,“……”
主子已经落入倪姑娘手中了么?!
擒贼先擒王,王都被擒了,他们还.坚.挺.什么?
红缨很快投降,如实道:“主子幼时被人追杀,有一次在满是头颅的驴车内躲过一宿,等到他再次出来,人就入魔了,幸而有一灯大师出手相救,这才将主子拉回神智。故此,主子即便这些年南征北战,可他从未亲手杀过人。”
带血的头颅……
果然是太子干的好事!
倪裳又问,“此事可还有旁人知晓?”
红缨笃定说,“此事是主子的秘密,也是主子的软肋,我等绝对不会出卖主子,一灯大师更是不会,如今这世上,便多了一位倪姑娘你知道此事。”
倪裳陷入沉思。
既然无人知晓,那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表姑威武。
姬慎景:将来夫纲难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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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次日一早, 萧昱刚踏出房门,就看见阿姐坐在庭院中等他。
少年伸了个懒腰,三步并两步跑了过去, “阿姐,你是来找我的?”
倪裳今日稍作梳妆, 眼下已经十七了,五官愈发清媚, 眼神和气度也似乎隐有变化, 萧昱只一眼,就看呆了呆, 由衷道:“阿姐,你可真好看。”
他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倪裳的好看,总之,叫人一见就不想挪开眼。
倪裳给他到了杯茶水,“阿昱, 一会跟姐姐出去会会太子,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灌醉, 你能做到么?”
萧昱是冀侯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别的不敢说,喝酒这事他最是擅长, 遂拍着胸脯说:“阿姐你放心,别说是一个太子,就是十个太子,我今日也能灌醉他!”
不过转念一想, 萧昱突然问:“阿姐,你不会对太子那厮有什么想法吧?他可比不上我姐夫分毫!”
倪裳, “……”
未至晌午,姐弟两人自冀侯府出发,到了约定的酒楼时,太子早已提前到了。
萧昱虽单纯,但太子的心思昭然若揭,他道:“阿姐,太子怎么看都像个小人啊,昨个儿愣是赖在娘亲跟前说了好一会话,宋家当初若真在意娘亲,娘亲怎会躲到冀州?以我看,太子就是想拉拢爹爹和庆王爷,不过他即便讨好娘亲也是徒劳,即便他是娘亲的侄儿,姐夫还是娘亲的女婿呢!”
倪裳,“……”
她和姬慎景的事,难道已经人尽皆知了?
罢了,倪裳不想解释什么,而事实上,她的确是赖上姬慎景了,不管他是疯,还是癫,他都是只能是她的人了。
上了酒楼雅间,太子一见萧昱也来了,更是殷勤热诚,亲自上前相迎,“表弟,你也来了!”
一想到太子单独见阿姐,萧昱就没将太子往好处想,道:“那是当然,我不放心阿姐一人外出。”
太子,“……”又感觉被针对了,仿佛一切皆是自己的错觉。
三人落座,萧昱铭记倪裳交他的任务,逮着太子就灌酒,他自幼混迹冀州城各大赌坊茶楼,最会“偷鸡摸狗”,深居东宫的太子根本不是对手。
一杯接着又是一杯,稍过片刻,太子只觉昏昏沉沉,情况不太对劲,他看着倪裳和萧昱的脸在他面前摇晃,“表表、表妹,你二人怎么不喝?”
萧昱仰面灌了一杯,锦袍广袖之下,那杯酒水尽数没入掌中藏着的杯盏中。
萧昱将空酒杯展示给太子看,一派豪爽的朗声大笑,“哈哈哈,太子表哥,你我表兄弟今日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倪裳也跟萧昱学了几招,“表哥,我敬你。”
一个“表哥”喊的太子心里开了花。
自诩聪明过人的太子,仿佛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局,可他耐不住倪裳冲他娇笑,不知不觉,人已经九分醉。
太子晃了晃手指,“你……你们是在故意灌孤,孤……孤都知道!”
倪裳与萧昱对视了一眼,见时机差不多了,萧昱又给太子倒了一杯,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他轻弹指尖,风尘掉入杯盏,“表哥,你想多了,来来来,表弟再敬你一杯。”
太子哼笑,“好!孤……孤喝!孤告诉你二人,孤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孤什么都不怕。”
萧昱唇角一抽,见太子这般,他对皇家更是没甚好感,这种人也能当储君,难怪老冀侯要反。
太子仿佛是想显摆自己的酒量,又是仰面一饮尽。
下一刻,倪裳与萧昱再次对视,旋即二人纷纷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目光涣散,眼中失了焦距,宛若一个呆子。
萧昱拍了巴掌,“阿姐!成了!眼下太子任何秘密都守不住,阿姐问什么,他就会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