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倒是有意思了!
夏锦浓迤迤然坐下,三人坐在不同的沙发,呈一个三角,颇有种三足鼎立的阵势。
大家都是明眼人,也无需虚与委蛇,夏锦浓便直说了:“锦时,这间包房你还是记得把。当初你指使伍子曦给我下丨药,可不是就在这里?”
下药?
秦慕枫震了下,目光猛然朝夏锦时投过去。
夏锦时笑了笑,仿佛夏锦浓只是在跟她开玩笑:“姐,你说什么呢。下药的人都给抓进去了,人家都没说是我指使的,你可不能冤枉妹妹我啊。”
“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
夏锦浓拿了个遥控器按了按,包间的电视机里,播放出一段视频,正是旷云野给夏锦时看的那一段。
那天从监狱回来,夏锦浓便派了侦探小赵,把上次下药的事情重新调查了一遍。然后就在华晟发现了这个视频。
视频最后定格在夏锦时手中的药包上。
夏锦浓眼神冷冷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确实也没什么可抵赖的。
在旷云野面前都承认了,那在夏锦浓和秦慕枫面前,就更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唯一令夏锦时烦心的只是——
“一个接一个地来,你们有完没完!”夏锦时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一个接一个?”夏锦浓压着眉头:“还有谁?”
夏锦时扫了眼夏锦浓,同样觉着奇怪:难道上次旷云野为这事找她麻烦,没告诉夏锦浓?
又扫了眼在一旁什么都不知道的秦慕枫,夏锦时心里升起种怒其不争的糟心。不过事到如今,也没法让秦慕枫再表现,反正她隐下旷云野的事情不提便罢了。
“姐,你就直说吧,想怎么样?”
夏锦浓叫秦慕枫过来,本是以为秦慕枫是夏锦时的帮凶。毕竟夏锦时指使伍子曦下药,是想让秦慕枫成为受益者。
但以羡慕风现下的反应来看,他是才刚刚知情。
那夏锦时口中的之前调查过这事的,会是谁?
那不成是…野男人?
夏锦浓觉得这个猜想未免有些荒谬,但她也知道问夏锦时是不会有结果的。她越是想知道,她这个妹妹就越不会告诉她。
“给我道歉。”夏锦浓下巴高高翘起:“然后,给我打消你利用我取消婚约的计划。我们——”夏锦浓下巴又朝秦慕枫抬了抬,“话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只会是世交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夏锦时的笑容终于被打碎:“慕枫,你…?!”
秦慕枫这才开口说道:“是的,锦时。我…以后和锦浓只是同学。但是…”
“十几年的感情,这么轻易就放弃?”
心里那种“怒其不争”的糟心被秦慕枫的云淡风轻放得更大,夏锦时恍然还觉得自己真傻,怎么还想着借他的手…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秦慕枫嗓子哑了下,苦涩道:“锦时,这事…强求不来的。锦浓她心里…”
夏锦浓眼神横过来,秦慕枫改口道:“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喜好。我跟她,没缘分。”
夏锦时嗤了声,没有道歉,也没有说答应。
她这个妹妹也跟小白花一样,全不知悔改。
“看来你是不想道歉了。”夏锦浓手抵着胳膊肘,“既然是你不仁,那休怪我不义!”
夏锦时和秦慕枫同时看过来。
“你要做什么?”
“锦浓,你…”
夏锦浓嘴角勾了两勾,敲着胳膊缓缓道:“你似乎忘了,我手上还有夏氏的股份。我记得小时候,大伯要你一定要比我优秀,就是怕我仗着有股份,把公司从你手中抢过去…”
夏锦时瞬间脸色沉如寒冰:“你这是要…”
“我的股份,已经转给刘伯伯了。”
夏锦浓轻轻说着,但这一句话却如惊雷将另两人炸起。
“给他?夏锦浓,你疯了吗???!!!”夏锦时从沙发上蹭地站了起来:“他那个侄子一直和我不对付,他要是拿了股份,指不定就要扶持那家伙。这是我们夏家传下来的公司,不是姓刘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来抢公司?”
夏锦时咄咄逼人的架势,气得夏锦浓发笑:“外人?现在你和我倒成一家人了。你指使别人下药的时候,你们防范我的时候,你们要我去联姻的时候,可想过我跟你们一样的姓夏,是有血缘的一家人???”
一时间,夏锦时被问得顿住,但很快又色厉荏苒地反击了回去:“呵,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正好说明,你本来也没跟我们一条心。爸养了你这么多年,结果却是养出了一条白眼狼!”
“锦时,你别这么说话。锦浓不是这样的。”姐妹俩吵架,秦慕枫实在不好插嘴。但夏锦时的确有错在先,这句话说得实在太过分。
“夏锦时,我以前从来没想过要这么做。是你们逼得我,走到这一步的!”
夏锦时的话,像是一把刀,生生将夏锦浓从夏家割裂了出去。夏锦浓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滋味,好像疼,也好像没那么疼。可能这一处伤疤被戳了太多次,疼痛都已经习惯了…
唯一深有感受的,是再继续呆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股权转让的消息,过段时间你们就会得到通知了。”夏锦浓拿起包包,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声音透着一股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