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说我不举,不能人伦。”齐棪豁出去了。
“噗。”翊安笑着将糖嚼化:“算了,是我眼瞎,交友不慎。我喝些药苦没什么,怎能坏你名声。”
毕竟,那实在是冤枉他了。
齐棪微微遗憾,翊安在榻上虽还算好说话,却没他这般精力足。
尤其正值夏季天热,沐浴过后她浑身清爽,一点汗也不肯再出。
常常不许他闹她。
是夜,齐棪开始跟她讲道理:“你不能只喝药,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嘛。不然你怎么知道那药有没有用,说不定还白白多喝几个月。”
翊安算算日子,有七八日没理他,想来他今夜忍不下去。
于是假装被点醒:“你说的有道理。”
齐棪正气凛然:“对吧,我还能害你不成。”
“那你来吧。”翊安也不跟他忸怩,只想快些结束。
齐棪一动不动,瘫了似的躺在凉席玉枕上。
“我今天出了太多汗,正热得慌。不想动,要不你来?你天天闷在屋里,不出汗对身子很不好。”
“?”
但凡是个人,是个要脸的四肢健全的男人,都说不出来这种没骨气的话。
气得翊安当场想弑夫守寡,一劳永逸。
他想要,还不想动,怎么不去死!
齐棪咬着她的耳朵哄道:“殿下的马术那么好,英姿飒爽,让臣倾慕。来呗,看看咱们谁更厉害。”
翊安瞬时被激起斗志,翻身而上,长发垂在齐棪胸膛上,挑眉道:“齐指挥使,输了别嫌尴尬,要夸我才成。”
齐棪自信满满:“我哪回输过?”
翌日齐棪美滋滋地出门,却得了个晴天霹雳。
他还是得往溱州跑一趟。
第67章 离京
齐棪纳闷,怎么躲过去那么多事,如今的朝堂形势与旱灾的时间与前世更是完全不同,可去溱州一事仍落在他头上。
且这回要他去的理由,同前世还不一样。
前世旱灾蝗灾严重,外面几州都快被流寇给占遍,险些自立为王起来。
京城这边却没当回事,消息全被阮镛实紧紧封住。
拨下去的赈灾银子,京中官员刮一层,地方上下官员再一层层刮下去,尽数进了贪官污吏的手中。
百姓饿死的饿死,起义的起义,实叫一个惨不忍睹。
今世不同。
花燃跟阮间那孙子,半真半假地抓了几批贪官污吏,抄家抄得国库丰盈。
京中的官如今一个个但求自保,岂敢再做小动作。
就是将银子搬进他们府里,他们也得磕着头,麻溜地送往灾区。
齐棪今下刚发觉天有异常,会有旱情时,便派出去一批听竹卫,在各地私访探查。
传回来的信上所述,情形虽越来越不妙,到底还控制得住。
不至像前世那般民不聊生,社稷不稳。
找个钦差大臣,带着赈灾的银子,赶赴溱州几地便能解决的事情,齐棪不晓得怎么得自己亲自去。
京中等着他办的事情也不少。
花燃将右司查得的实情告与他,原来今年的旱情突然,民间纷纷议论是君王无德,致使天人震怒。
皇帝已打算亲自为民求雨。
而花燃说的下一句话才是关键,紧跟在“君王无德”后的,便是“境宁当为天子”。
各旱情严重之地,不知怎么,纷纷传开了这句荒谬的谶语。
齐棪冷笑:“手段卑劣。”
两件事无端牵扯上,必是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存心陷他于不忠不义的地步。
所以陛下派他去溱州的举动,在有心之人眼里,既是重用,亦有试探的成分在里头。
你不是民心所向吗,便让境宁王去做这个好人。
做不好,有罪。
做的好了,亦有罪。
花燃说完解了的方巾,将脖子上朱红色的大片胎记露出来,“娘的,这么大热天,捂死老子了。”
齐棪笑笑,搂住他的肩,“久旱必有甘霖,不必急。”
在齐棪忙得不可开交的这几天里,翊安仍旧在家避暑,这日,终于抽了个空进宫看皇后。
正好齐棪听召入宫进皇帝,两人便同行而去。
翊安但凡感到热,鼻子上便出汗珠,齐棪拿帕子细心地替她擦去。
擦罢,挑起她的下巴,端详道:“我们家殿下,怎么这样好看,浑身上下竟一点瑕疵没有。”
翊安微扬着下巴,凤眸含笑道:“驸马爷谬赞,您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齐棪点头:“也对,并非全身上下无瑕疵。”
翊安挽着他的胳膊,“瑕疵在何处?”
齐棪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马车将好停下,他说完便跑下去,朝御书房方向去。
留下翊安一人,咬牙骂了句“有病”,才往后宫去。
皇后的肚子已然大到翊安看着便心惊胆颤,生怕她磕着碰着,哪儿不适。
听太医的意思,八月中旬便要临盆。
前些日子皇后为右相夫人的病担忧,辗转反侧难眠,翊安特地去替她看过几回。
告知她右相夫人气色大好,早晚凉快时,已能在院子里行上片刻。
右相夫人还说,等皇后娘娘诞下皇子或公主,她的病便好透了,必要进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