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棪仔仔细细看了两遍,先是确定自己有没有认错字,接着怀疑花燃这小子。
是不是怕他过得□□稳,故意吓他。
不,花燃没这个胆量。
齐棪又急又喜,“这小祖宗不会是想我想疯了吧,这时候来,不是跟着受苦嘛。”
虽说溱州离京城不远,可舟车劳顿也不是闹着玩的。
再加上这里旱情严重,吃喝用度远不能同上京比,翊安是锦绣堆出来的玉人,哪里过得惯。
齐棪镇定下来,转身安排人,将他住的院子和屋里打扫一遍,再精心装饰一番。
他体恤下面,直言贵重之物不必摆,多搬些花草来就是。
当夜,溱州刺史自以为明白他的意思,再次将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送到屋门前。
齐棪扫了眼那女人,丰盈有余,气质轻浮。
她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抛媚眼。
溱州男人喜欢这一款?
低俗!
他板起脸训斥:“本王来这里只为赈灾,无闲情忙别的事。刺史大人若不将心思放在政务上,日后再提此事,便摘下乌纱帽,专干这一行去。”
意思就是让他别当官了,去做老鸨吧。
刺史当即带着人溜了,再没敢送过女人。
齐棪背后也得了两个字:古怪。
男人不好色,绝对有问题。
几日后,溱州的官员们知道了,境宁王古怪在何处。
原来他是个断袖!
他们亲眼所见,他抛下公务,跑到城外去接一行男人。
其中一个模样清俊美艳的,甚至当众扑到他怀里,“你清减了。”
境宁王亦将人搂紧,温柔地揉着他的头:“一路赶来,累坏了吧,怎么这样傻。”
随后那男子住进了境宁王的屋里,与他同吃同睡,听说腻歪得如同新婚夫妻。
刺史悔不当初:“早知道我就送男人了!”
第70章 私用
翊安气个半死,本想效仿江昀那故事里的女主人公,直接上去掀被子。
无论有没有奸情,吓吓齐棪也是好的。
没曾想到,她披星戴月地赶路,还特地抛下江昀,挑了匹快马赶来。
人还没进溱州城,便见着她那半仙夫君了。
想是已然恭候多时。
翊安算是看透,这辈子在抓奸这事上,只有齐棪抓她的份,轮不到她抓齐棪。
翊安又想,齐棪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若有朝一日看上旁的女人,偷情实在低估了他,想是会直接把自己药死,还神不知鬼不觉。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冷颤。
算了,就算被药死,也是将来的事情,现在看齐棪还是很顺眼的。
抛开那些不管,她与齐棪有十几日没见,思念险些成疾。
来的路上,她每日都在嫌马车太慢。
江昀给她念叨得头疼,大呼太虐人了,他回到南陈必须立刻娶妻。
也尝尝伉俪情深的滋味。
翊安泼了盆凉水给他,说上京城里不恩爱的夫妻排着队能绕城郭一圈。
她还没提自己守两年活寡的事情呢,夫妻间哪有将好恩爱的道理。
翊安见到齐棪时,当即晓得了何为一眼万年。
他在外穿得不似在京中华贵,身着纯色的藏蓝窄袖长衫,长身玉立,站在道旁等她。
见她露面,原本平淡的脸色顷刻间柔和起来,朝她伸出两只手。
她瞬间便沦陷了。
翊安跑上前,一把将人搂住,发现他的腰瘦了一圈,心疼道:“你清减了。”
齐棪揉揉她的头,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回她:“想你想的。”
而后两个人对视一眼,调了蜜似的甜腻。
翊安本以为溱州城会是破落不堪的模样,进城后发现一切井然有条。
虽不如上京繁华,到底也是南北交通要道,很是热闹。
只是□□旱闹得平民百姓的日子难过,今岁收成惨淡。
齐棪具已安顿好了。
听到自齐棪到后,连下三天的雨,百姓高呼万岁,翊安心里如被针扎般刺得慌。
这不是好兆头。
巧过头了的事情,便是大忌。
齐棪看出她的疑虑,安慰她道:“没事,差事办得漂亮就好,我堂堂驸马爷,谁敢拿我做文章。”
翊安噗地笑了:“还‘堂堂’驸马爷,好大的威风。”
齐棪将她接回去,安顿在他的院落里。
此地不能与公主府、王府比,然也不至于寒酸。
主屋极为宽敞,因家具物件添置得少,空旷明亮,倒也合心意。
庭院里摆着各色鲜花,翊安欢喜,“这些花养得甚好。”
“前几日吩咐他们买来的,你喜欢就好。”
齐棪陪翊安吃了顿饭,聊起路上的热闹事,齐棪打翻醋坛子,“这么多日,你与那江昀一同,他可有向你展现什么爱慕之意?”
翊安摇头,“除去前两天看不习惯,他后来直接喊我兄弟,压根不将我当个女人。”
齐棪安下心:“这就好。”
“他甚至怀疑我本来就是男的,女相是假的。”
齐棪狂笑:“这个我可以向他澄清,你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刚放下碗筷,便有人来报兴修水利之事。
齐棪让翊安自己找些事情做,又简单交代下人几句,忙着便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