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果是别人来说,时潋滟一定会很不爽,这几年,谁在她面前用这种口气说过这样的话?
可偏偏是他说,她就觉得好笑得紧,想着想着,竟然真就笑出声来,她手还圈着他脖子,抬头只能看到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条。
她竟然还敢笑。
纪白焰脚步加快,身子一侧,转进了她卧室。
时潋滟手在他脖后紧了紧,他脚步丝毫没有放缓,眨眼间,已经将人抱上了床。
要放她下来,时潋滟却不肯,她手依旧圈住他脖子,这次用了双手,她身子前倾,唇在他耳边轻轻呵气,“你要收拾我呀。”
亲眼看见他咬肌处紧了紧,时潋滟眼中笑意更甚。
她就这么圈住他脖子不放,纪白焰又不可能下重手让她放开,她上身穿着件黑色薄款羊绒毛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一览无遗。
纪白焰干脆先去脱她毛衣,手刚触到她肌肤,就听到她在耳边说:“可我还没恢复好呢。”
他身子一顿,回头看向她眼。
“昨晚太多次,有点不舒服。”
她嘴里说着太多次,却眉眼弯弯。
纪白焰有一瞬间的愣怔,她今天一早起来就在处理工作,看起来也睡满足了精精神神的,导致他完全忽略了这件事。
他握着时潋滟的手腕,这次是真要她放开,“我去买药。”
是有点儿不舒服,但远不到需要用药的地步。
时潋滟依旧不放,“不用,只是今晚休息一晚就好了。”她故意将“一晚”两字加重,“陪我看电影?”
纪白焰眼尾已被她勾出欲色,但眸中满是认真,“真的不用?”
卧室窗户没有关紧,外面雷雨声交加,闪电时不时透过薄纱般的窗帘投进房内,床上的两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
她竟然在某一瞬间对他起疑,时潋滟凝视他认真的双眸,第一次不带任何伪装,她朝他笑,面色放松,“真的不用。”
纪白焰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没了那股热切,他手掌撑在她颈边,轻轻地吻她,“对不起。”
是他疏忽了。
傻瓜,时潋滟手指上移,手指插入他发间,“选部电影看?”
“好,”纪白焰半撑起身子,眸色深沉,“要抱你去洗澡么?”
“噗…”他这反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瘫痪了呢,时潋滟手掌后撑,往后挪了些位置,离开他身下,“纪弟弟,我不过就是昨晚累到了而已。”
今天还开了会处理了很多工作,洗个澡而已,不至于。
纪白焰直起身子,虽耳根仍旧泛着红,但见她有心思撩他了,声音也轻松了些,“那今晚好好休息。”
不然明晚又会累到。
……
两个人一个进卧室、一个进客房浴室洗漱。
时潋滟吹好头发出来,卧室灯已经悉数关闭,连盏壁灯都没剩下。
床对面那片墙上投着投影仪。
纪白焰还在床头柜上鼓捣着什么,时潋滟上床朝他爬去,“有问题?”
这投影仪是她专门买来在卧室里看电影用的。
去洗澡前忘记给他说投影仪的事,没想到他自己找到了。
“有点歪。”纪白焰换了位置,又看向对面墙。
“正了。”时潋滟帮忙看距离。
“好。”纪白焰翻身上床,卧室内空调温度适宜,两个人就压住被子靠在靠枕上看电影。
他选的电影是《罗马假日》,很老很有情调的一部电影。
时潋滟窝在他怀里,这部电影她大学时期就看过了,当时看只觉得奥黛丽赫本漂亮,此刻连电影中男女主对视都觉得颇有趣味。
窗外依旧疾风暴雨,窗户大概已被他关牢,暴风雨的声音没有传进来多少。
一对比,更显屋内温馨舒适。
时潋滟看着这部老旧影片,节奏缓慢的电影使她渐生困意,“纪白焰。”
她眨眨眼,让自己打起精神,在看电影的同时与他聊天。
“嗯?”纪白焰应了声,许久不说话,他声音有些低。
“我以前特别讨厌下雨。”她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接着说:“不仅是今天这样的暴雨,小雨也讨厌。”
只要下雨,她就会心情不好。
纪白焰记住她讨厌的,同时也抓住了重点,“为什么是以前?”
时潋滟往他怀里缩了些,眼皮渐沉,她努力抬起些,说话声音也懒懒倦倦的,“因为现在有你了。”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纪白焰翘起唇角,眉眼舒展,他将怀中小小一只揽得更紧,下巴贴住她额头,叫她,“潋滟。”
“嗯…”再怎么努力,都受不住眼皮的重量了。
纪白焰听出她语中困意,嘴角带笑正要让她继续睡,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扬起的弧度一顿,“为什么不让自己轻松点?”
他声音很轻。
以她的条件,又在娱乐圈里,他不信没人给她递过橄榄枝。
不然她哪里需要那么辛苦。
困意侵袭了整个大脑,时潋滟用仅存的思考能力说:“嘁…自己赚的钱才是自己的,”别人的她不稀罕,“嫁豪门有什么好的…没自由…”
她困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
与她一同时间进这圈子的,有抱到豪门大腿的、有想尽千方百计嫁入豪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