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浴室,沈淮之回书房工作。
林以桉也回到卧室,从床头拿起一本剧本,是她暑假开机的网剧,也开始不甘示弱做起了功课。
记得一开始,他们的后。戏是他抱着她,陪她聊人生。
十九岁的小女生,遇上二十七的“老男人”,总有问不完的人生问题。
再后来,她不再问问题,因为他总有些心不在焉;她再大的人生困惑,到了他那儿都只是小儿科罢了。
两人便只是抱一会儿,之后他去忙工作,她自己刷手机。
但现在,她也有了自己的工作。
这一年来,她心态一直挺佛系的,不过沈淮之事业心很强;他们盛安集团,一直以“狼文化”而著称。
久而久之,她也会被感染。
大三马上结束,就要大四了,她也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未来的事。
第3章
这一日周六。
仲夏明媚的阳光,透过一面面巨大的落地窗,挥洒进这间占据了整个别墅三楼的主卧套房。
卧室一端是一间开放式衣帽间。
衣帽间分为了男士区与女士区,设计师很懂得男女习惯差异,林以桉的女装区,足有他的两倍之大。
早上七点,沈淮之在衣帽间打领带。
他没有做五休二的规律,不分周一周日地繁忙着,更多时候,是从林以桉那里得知今天周几的信息。
如果她前一天晚上看着很放松,自己泡泡澡、敷个面膜,刷抖音、打游戏到很晚,第二日准是周六。
卧房内,林以桉仍在安睡。
身子,连同那颗漂亮的小脑袋也一起缩进了被窝里,只剩一头浓密的头发,泼墨一样洒在了枕头上。
沈淮之走过去,蹲在床边,把被子掀开一道缝。
林以桉小猫一样酣睡着,上身随浅浅的呼吸小幅度地上下起伏。
他吻了她一口,说:“去上班了。”
林以桉迷迷糊糊“嗯”了声。
他又嘱咐一句:“早点起来,吃个早饭。”
“嗯。”
林以桉起床时,沈淮之已经不在。
下楼时,帮佣陈姐问:“吃早餐吗?”
林以桉说:“吃。”
林以桉心情不错,陈姐便也心情不错,走去做早餐。
林以桉坐在吧台前,陈姐在吧台对面的厨房准备,过了一会儿,热了一碗鲍鱼粥端来。
软糯的粥,上面洒了一层精致的小葱花。
又煎了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摆到她面前。
林以桉舀起一勺粥送到嘴边,又想起早上,沈淮之临别之前的温柔,嘴角边便浮出一抹如蜜的笑意。
记得上个月,她曾缩在他臂弯里,犹豫良久叫了他一声:“哥哥。”
他慵懒地应了一声:“嗯?”
她说:“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说出这句话时,她喉咙肿胀,尾音有些颤抖和哽咽。
他没说话,只是侧过身把她揽进了怀里。
她把脑袋缩进他臂弯里,用手捂住脸,隐忍地、却又忍不住地抽噎起来。
那天她哭了很久。
跟沈淮之在一起后,她忽然就有了这毛病,平时把负面情绪深埋在心底,于是一开始哭就有些停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在一起,就是会有那么多委屈。
可能因为她敏感又没用吧。
那一次之后,沈淮之忽然对她温柔了很多;包括那枚蕴有一定含义的戒指,包括今早他小小的叮嘱。
她沉溺在幸福的潮水里,有些喘不上气。
客厅南侧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幕墙,七月份的明媚阳光,透过玻璃,慷慨而绵绵密密地挥洒进客厅里。
林以桉咬着勺子,转动了一圈身。下的吧椅。
吃完,她回卧室看剧本,看了一会儿便抱着剧本浑浑入睡,再次醒来,是因为天空那一道巨大的闷雷。
七月份的天气,总这样阴晴不定。
别墅位于江州北部的洛山脚下,远离市区,小区一共二十几户,稀稀疏疏地分布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
中午12点,屋子里却昏暗一片。
天空又一道闷雷滚滚而来,像要把天地劈开。
原本清凉舒适的空调温度,在此刻显得格外阴冷,林以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又找不见空调遥控器。
她坐在床上,裹紧了被子,望着巨大的玻璃幕墙,望着窗外,正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的绿园,有些茫然和恐惧。
于是,她拿起手机,点开了沈淮之的手机号。
那个号码在她手机里躺了很多年,从一开始的备注“沈淮之哥哥”,到现在的“他”,但她却很少拨通它。
她有事一般发微信,等他有时间了再回,而他回她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在忙。
顶多晚上回了家,会再问一句:“怎么了?”
而她多半会说没事了。
当然,大部分时候,他无视了她微信,过眼便忘了这回事,晚上回了家,会若无其事与她吃饭和做。爱。
林以桉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沟通模式。
给他发微信,像发了一条仅他可见的朋友圈,他看看就好,并不期待他回复。
林以桉脑袋昏昏沉沉,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吃什么、做什么等无伤大雅的小事上,他总是迁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