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笨, 要是能干的好,提成一次七八千都不是问题。”学姐抽着烟, 精致的妆容露出惋惜, “你们家现在不是正缺钱呢嘛,再说酒托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职业。”
许谷雪神色淡淡:“我良心上过不去。”
“我只想赚问心无愧的钱。”
能卖出去她认,卖不出去她也认。
学姐还想说她两句, 后来也憋住。
自从许谷雪家里出事以后,她性格多少发生了些变化。在某些方面她会特别执着,丧良心的事她绝不会做。
一般需要这种兼职的,都是大型的酒水节。
整条街都挂着彩灯,能一直从午夜十二点玩到凌晨五点。直到天都亮了,这才算完。
这种活动大概会持续三天左右的时间。
也就是这三天,是许谷雪赚的最多的三天。
哪怕她只是普通的兼职,每晚也能拿了一两千。
许谷雪最后一天兼职碰到了个难缠的客户。
对方执意要拉住她的手,往怀里拽。
许谷雪无论怎么拒绝,都没有用。
而且对方行为和言语都越来越过分。
“还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小姑娘,”男人大概四十岁的年纪,听之前他们谈论中,好像家里的孩子刚满月。他哼哼唧唧的,“你过来陪我,陪好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说完,男人挺着肚子,往桌子上“啪”拍下来一摞钱。
许谷雪皱着眉拒绝。
这样被人误会的滋味,其实并不太好受。
“谢谢,但我不需要。”
“你不需要?”
男人嘿嘿一笑,咸猪手一直按住了许谷雪的手腕,说道:“小妹妹,你不需要你会来做这一行?过来吧你,欲拒还迎可以,但次数太多可就失了情趣。”
“我都说,我不需要。”
许谷雪说:“麻烦您放我走可以么。”
“他妈的,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还没等许谷雪反应过来,男人一巴掌就打过来。
她整张脸都被打偏,火辣辣的疼。
空气像是凝滞。
周围的人很多,这里可是酒水节。
但没有人为她说话,或者出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说这种情况,恐怕这些人早已经司空见惯。
许谷雪捂住脸。
她沉默了会。
如果现在甩手就走,她会很洒脱。但一分钱没有。
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面前。
家里今天打电话说,她爸爸被气得住院,手术费已经把家里的花销都花没了。
现在日常的生活开支都是很大的问题。
咬着牙,许谷雪说:“我去找经理。”
“这件事让经理来解决可以吧,要罚我多少钱都随便。但是现在,因为先生,请你注意形象。”
“你不许走。”
男人豪横的不行:“我让你走了么,臭婊.子。”
“你说谁。”
许谷雪攥紧了拳头。
“怎么你还要打我啊。”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被打倒在地。
桌椅板凳翻了一片。
酒水瓶稀里哗啦碎成了一堆。
许谷雪一怔。
“打你,怎么样。”
很清浅的声音,带着冷漠疏离,还有几分讥讽。
身侧出来的人,是林路安。
她还僵硬在原地,肩膀被他揽着。
“谁的人都敢动,你活腻歪了是吧。”林路安眯着眼。
男人也是吓了一跳:“你是林路安?”
“知道还不快滚。”他薄唇勾了勾,笑意没达眼底。
神色冰冷,眼底像是冬日里化不开的雪。
也不顾旁边的人怎么看,男人屁滚尿流的爬了。
等他走了,林路安也没打算放过他。
打了个响指,身后突然出现了几个男人,围了过来。
“找人盯着他。”
“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许谷雪被林路安带到了很偏僻的房间。
走廊黑着,房间里也没开灯。
许谷雪有点被他吓到。
一时间,想动身体却僵着。
“怎么,见到朋友也不说话?”
倒是林路安轻笑一声。
他熟门熟路地找出来威士忌,给自己倒了杯。
和两年前相比较。林路安的变化实在太大。
五官更立体成熟,细碎的发丝打理的刚好。
他穿着黑色风衣,浑身散漫的劲没变。
只是眼神比起来高中时,更冷厉。
“说什么。”
许谷雪低头。
她跟他,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沉默半晌。
突然一声轻笑。
昏暗的光线里,林路安慢慢靠近。
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肩。
“感谢也不说?”
“那好,感谢你。”
许谷雪说。
没什么表情,她冷冷淡淡。
不可否认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她再看到林路安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的心动。
只不过现在的许谷雪,不会像高中那么傻。
自以为他会喜欢上自己。
“这就完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