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几个男生拍着篮球从后面的小球场出来。他们目光瞥了瞥慕冯许和祁念, 又很快收回。
慕冯许懒洋洋的：“恩...这就来。”
一顿，奶茶杯底碰了碰祁念的手：“走了。”
就这么把她的奶茶也一起拿走了。
他边走，祁念边扭过头去看。
阳光洒下来, 透过树叶的缝隙, 在地面斑驳着。路面坑坑洼洼不平的地方，积了不少水。
背影瘦削，两条迈开的长腿跨过水坑。
一举一动都透着懒散。清风霁月。
这样的慕冯许, 让祁念喜欢得紧。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彼此互相喜欢哎。”
许谷雪趴在她耳边，手撑着下巴, 津津有味。
暖风吹过。
热度好像蔓延到了耳朵。
祁念口干舌燥，紧张起来：“为，为什么？”
“慕冯许对你，态度很不一般啊。”许谷雪捧着奶茶，眼睛眨动着：“肯为你背处分, 又喝你喝过的奶茶，明显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祁念被她分析的心绪澎湃起来。
“那我，我该怎么做。”她眨眨眼，“要追他吗，还是什么。”
她不会啊...
没谈过恋爱。
“当然不能你先追，这种事必须男生主动。”许谷雪说，“不过你的态度可能让慕冯许摸不准。”
“不然，你...改变一下态度。”
“什么态度？”
许谷雪朝着祁念勾了勾手指。
“你过来，我悄悄跟你说。”
祁念凑过去。
许谷雪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堆。
“这能行吗？”祁念瞪圆了眼睛。
眸光水润，瞬间燥起来，忍不住轻咬下唇。
这也太！羞耻了吧！
我的天呢。
“放心，一准行。”许谷雪说，“除非慕冯许他不是男人，不然...嘿嘿嘿。”
祁念漂亮的眉眼微抬。
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挖了坑给自己跳。
“有什么不行的，给妈妈冲冲冲。”
“那万一，他拒绝我或者场面很尴尬怎么办？”
“恩...那你就假装自己脸皮很厚。”许谷雪说，“哎哟，这有什么，要是真被发现了，你就直接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祁念撑着下巴。
渐渐地，她的话就被风吹散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这是她最害怕的。
一顿。
她的脸被许谷雪捧住。
两人对视。
许谷雪看着她说：“可是你一直不尝试，如果最后真的错过了怎么办。”
“想想慕冯许有一天带着女朋友到你面前。”
祁念忍不住皱皱眉头。
光是想象这个画面，都让她觉得窒息。
许谷雪的办法好像也可以。
就试一试吧。
心底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说。
明明如今是学习最紧迫的时候，祁念却格外的想要...谈一次恋爱，和慕冯许。
这大概是她从小到大最叛逆的念头了。
下午祁念给慕冯许发了条微信。
她知道慕冯许经常玩手机，肯定会看的。
晚自习的铃声响了第三遍。
整个教室里空空荡荡的。
灯光明亮，窗外却一片漆黑。
“祁念，我先走了。等会你记得锁门。”
值日生背着书包，临走前对她说道。
祁念从课本里抬起眼：“恩，好。”
笔尖在作业本上“沙沙沙”地滑动着，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走廊漆黑，只有同学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黑板上写满了各科作业。
空气中有灰尘的味道。
方程式...
祁念在草稿纸上写了几个验算过程。
不过她一直心不在焉的。
靠在窗户旁的位置，外面漆黑如同泼了墨。
只有很淡的月牙挂在半空，周围的云也碎裂成几片，明明暗暗交错在一起。
一想到待会儿她要见到慕冯许，还要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情，心跳就莫名地快了很多。
正耳尖都在发烫，突然听到很轻的敲门声。
抬眸去看，祁念撞进了一双黑沉的眼眸里。他倚靠在门上，正勾勾唇角，笑着看她。
“我今天值日，晚了些过来。”慕冯许说，他抱着胸，很明显是在等她收拾完东西过来。
祁念迅速地收回了视线，手忙脚乱地把作业都放进了书包里，尽管她没看他，仍然觉得慕冯许的视线带着灼热的温度，她脸颊发烫。
“没事...”
祁念磨磨蹭蹭地走到他面前。
脑海里一遍遍响起许谷雪说的话。
她深吸一口气。
“咚。”
两只手压在了慕冯许身边两侧。
她个子矮，欺身压过去却只到他的胸口。
“许哥...哥。”祁念脸红，说话也磕磕巴巴的，“我能请你去看电影吗？”
轻柔的嗓音，带着微微的颤声。
良久的沉寂。
祁念不敢抬头。
她都怀疑，慕冯许是不是被她吓晕了。
倏地。
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慕冯许压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