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吗?我们谈谈。”
吴恩挑眉,目光冷漠。
“正好,我也想找你。”
两人一拍即合,找了一间安静的咖啡厅。
音乐舒缓,却缓解不了两人急躁的脾气。
“是你吧,你在后面搞鬼,让我哥把我调到了南非的分公司?”
“……”这吴莣的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孟柳毫不犹豫摇头,“当然不是。虽然我们两看两相厌,但是公对公,私对私,我从来不混合一谈。倒是你……以前你也没那么讨厌我,为什么我回来之后,处处对我冷脸。”
吴恩看她,眼神有些奇怪,又有些轻蔑,“你会不知道原因?”
“我还真不知道。”
吴恩冷笑一声,半晌之后,他似乎是明白过来了。
“我这个好大哥还真是一如既往地疼你。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魔力,长得也怎么样,身材也一般,还皮肤黑,我哥到底是中了什么咒,要对死心塌地,还为你要死不活的!”
吴恩居高临下看了一眼她,“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那是因为你差点害死他!”
见她满目茫然,吴恩补了一句。
“你如果想知道,不如解开他的表带看看。”
吴恩气滚滚地走了。
看得出来,对她仍然心有芥蒂。
孟柳何尝不是。
从当时回来的接风宴,吴恩就说她差点害死他。
现在又旧话重提。
就连孟早都话中有话。
孟柳不明白,却也了然一件事情。
吴莣有什么事情,是瞒着她的。
而且,他还不会说的事情。
算起来,时间已经快到吴莣的生日了。
孟柳和安娜聊起这件事情,准备给吴莣送个礼物。
想到吴恩的话,她脑子灵光一闪,不如送给他一只表吧。
安娜也赞同,还自告奋勇帮她订购一只全球独一无二的。
生日那天,孟柳把所有工作都退了,在家里做准备。
她煮了一桌子好菜,还亲自烤了蛋糕,最后把礼物放在了一边。
两人和好后,一直住在伴山公寓。
这里离两人上班的地方近,大平层视野也好。
倒不是说别墅不好,别墅有虫子。
孟柳和吴莣都不太喜欢。
两人同居后,吴莣回来吃饭的时间就多了。
尤其是这天,两人早就约好了。
成年人就是这么干脆了当。
吃饭喝酒聊天上床,一气呵成。
吴莣这晚上兴致有些高,脸一直红扑扑的,整个人慵慵懒懒地躺在大阳台前的榻榻米上。
等孟柳想到礼物的时候,翻身起来。
“等等,我有礼物送给你。”
因为柳隐秀戴腕表的关系,安娜的审美一直很好。
吴莣看着那腕表,没有说话,只是面上的笑容微微僵了僵。
“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安娜说这只表,虽然看着很普通,但是戴上去就完全不一样了。看,这里还刻了我们的名字字母首写,独一无二的。”
她一直向前。
吴莣却缓缓后退。
孟柳的笑容也渐渐收了起来。
“原来,你真的有事情瞒着我。”
“老婆……”
吴莣十分愧疚,过来一把抱住她。
“我不是。”他委屈脸。
“我知道。”孟柳吸了吸鼻子,“所以,我帮你戴上,好吗?”
吴莣的手颤了颤,但还是老老实实,摊开手,任由她动作。
孟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解开吴莣的腕表带。
他皮肤本来就白,长期戴表的这块,更是白了一个度。
此时,她却无心赞叹他白净的皮肤,她看着他手腕上深深的刀痕,眼睛逐渐睁大。
“你是不是疯了?”
孟柳一把甩开他的手。
她以为这世界上,恋爱只是一部分,爱情也只是人生一部分。
所以离开了一个人,离开了爱情,也应该活得灿烂。
她就是。
可是——
吴莣不是。
恍惚之间,吴莣又回到了当年被抛弃的时刻。
他要紧紧抓住,才能抓住面前的孟柳。
他所有的冷静在她面前总是很容易崩塌,“老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什么想活的念头了……”
啪——
孟柳甩开他的手,见他锲而不舍缠了过来,终于没忍住。
一巴掌狠狠甩向他。
“你怎么可以……这世界这么大,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你怎么会想到去轻生的!”
她曾经发誓,回来之后要多对吴莣多笑笑。
因为吴莣最喜欢她笑了。
孟柳眼眶涨得通红,强忍的眼泪啪啪落在地上。
“你怎么可能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就是……算准了让我愧疚,让我心痛,让我难安。”
知道他从小生在污垢,知道他心里阴暗,知道他消极厌世……
但是唯独没有想到,他真的走向了死亡。
那一刻,她真的有些恨他。
可是更多的是心痛。
吴莣抱着她,不松手。
“是我的错。你要打我要骂我,都随意。只要……不要走。我真是没骨气的人……离开了你,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