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确定不过！”孟柳咬牙切齿。
若非是那个人，不会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
若非是那个人，不会对她口出威胁。
但是——
孟柳看着程警官。
他眼中有迟疑，但更多的是无力。
孟柳转身走出警局。
门口，吴莣乖乖巧巧等着，手上拎着一个盒子。
“昨晚，你想吃卤鹅的。”
瞬间，她心中所有的阴霾都散去了。
这个世界上，只留下美好的他。
“谢谢老公，么么哒。”
她跑过去，亲了亲他。
只有在他怀中，她才会短暂安心下来。
“见程局长不顺利吗？”
孟柳口中的卤鹅失去了原来的好味道。
“嗯。”
她垂头丧气。
“所以……要不要试试我的办法？”
“嗯？”
他眼中的狠辣让她心中略感不安，“吴莣，你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放心，没事的。我保证不做坏事。”
是的，他从来不主动做坏事。
他从来都习惯借刀杀人。
静谧的晚上。
李钰惦着酒杯，唇角笑意连连。
人生真是一个圆圈。
他以为不甚完美，结果兜兜转转这么久，最后还是圆满画上了一个圈。
他的小羔羊老了，还沾染了其他男人的味道，不好吃了。
他本来毫无胃口。
不过，看她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他似乎找到了当年那种隐秘的兴奋感。
他的小羔羊啊。
唯一一只跑了的小羔羊。
又再见了呢。
李钰笑，满足地笑。
只是——
顿了顿，他的笑容消失在唇角。
他倏地回头，看着渐渐靠近他的男人。
“你是谁？”
他想要按下报警器，招呼外面的保镖。
但太晚了。
面前一黑，他隐隐听到男人轻哼一声。
“雕虫小技。”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在一个大坑。
充满恶臭的一个大坑。
四周一片漆黑，他如铸在水泥中一般，动弹不得。
幸好，嘴没有被堵起来。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砰——
灯光似乎是声控的，他刚一出声，周围大亮。
灯光刺目，他短暂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他看清楚了周围的一切。
那是一个垃圾坑，周围都是脏污的垃圾。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垃圾场的周围设置了一个简易机关。
每次他挣扎，就会往下陷。
甚至他叫一声，灯光闪烁的时候，大片垃圾又会从头上落下来，浇了他满头。
他开始不信。
后来试了几次后头破血流。
他哀嚎，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脏污和疼痛。
他伏在一边呕吐出声，下一秒，身边有了动静，他吐出来的所有东西重新浇灌在他头上。
他两眼一翻，再也忍受不了这刺激，晕倒了过去。
卫琅靠在后面的墙上，点燃一支烟，随着吴莣看监控器。
“你有千万个办法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什么找这个这么麻烦的方法？”
吴莣的视线落在监控器上，画面中李钰已经晕过去了，但在他的刺激下，很快清醒过来。
开始新一轮的挣扎、呕吐、疼痛。
“你知道他怕什么吗？”
“这种变态，连妻子儿子都蒙在鼓里，冷血无情，有啥怕的。”
吴莣却笑了，“他怕脏。”
尽管极力掩饰这个弱点，但是还是被他发现了。
一个心思肮脏的男人，却怕脏。
这恐怖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不过也好。
他无弱点，他会无聊。
“你准备弄多久？”卫琅扔了一支烟给吴莣。
自从和孟柳和好后，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看他能熬多久。”
“这种变态，应该能撑多久。”
吴莣摇头，手指弹了弹烟灰，口中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
“不一定。”
有的人看着强大，但内心怯弱，尤其欺软怕硬。
换句话说，只能在弱者面前，才能找到他可怜的自尊。
所以，他欺负孱弱无助的孟柳。
“不管怎么样，别玩多久。免得夜长梦多。”
“嗯。”
他笑，点头同意了。
对李钰来说，那简直是人间地狱。
到处都是脏污，让人恶心的污垢。
但后来，他发现，比脏污更加难以忍受的是饥饿。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鬼地方到底是哪里。
甚至这里没有一个人。
没有人给他送水，也没有人送他吃的。
只有源源不断的垃圾，快要把他淹没。
他开始还能吐出来，后来发现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
他终于崩溃。
痛哭流涕。
“求求你，饶了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哭着求着。
对方却是毫无反应。
终于，垃圾快要淹没到他鼻子的时候，对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