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眯着眼想过一息,忽而白玉骨扇轻摇,“真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越容懒懒的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走了不到一刻钟,马车停下,她睁开眼睛,“又出事了?”她心惊道。
清欢掀了帘子同车夫说低语了一回,“主子,太子殿下在前头等您。”
越容颇有几分做贼心虚地下了马车,果不其然燕承钰站在前方等着她,她走上前去,“哥哥。”
燕承钰打量了她一番,“可有受伤?”闹市之事,他已经听说,见她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越容忙摇头,“我没事。”
同乘一辆马车,越容不住的偷瞄燕承钰。
“偷看我做什么?”燕承钰好笑道。
“李姐姐解开心结了吗?”越容问的小心翼翼,她那话当着李韵芸说的时候,只觉得自个儿十分有理,面对着她哥哥的时候,心里倒是发虚的很。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燕承钰自然对她了解非常,一见她眼神发虚便知道她心中所想。
“也不算说错话吧。”越容小声反驳道。
“哥,你生气了吗?”
燕承钰当然没生气,“没有,只是日后对着旁人莫再说这些话,旁人不会以为你在帮她,而是在挖苦她。”
“知道了,我也不是谁都会去劝的。”
“但愿李姐姐的病能快点痊愈。”
越容手缩回了袖子里,又摸到了那枚铁片,她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拿出来给燕承钰瞧瞧。
只是见燕承钰面露疲惫之色,这些日子忙于黄河赈灾款一事,他已经数日没有好好休息,今日能出宫去相府见李韵芸已经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的时间。越容心道,还是缓一缓再同她哥哥讲此事吧。
因着闹市行凶一事,越容这几日都被拘在宫里不得外出。
瞧见清欢进屋,她便问:“可有消息了?”
清欢喘匀了气,“昨日夜里,听说靖阳王府闹了贼,只是夜深,没有抓到那人。”
若是贼,怎敢偷到靖阳王府去?除非是为了找到他丢了的东西才敢以身涉险。越容摸出了那枚铁片,这铁片除了面上的图案,平平无奇,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人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夜闯戒备森严的靖阳王府?
那枚铁片在阳光下泛着铁器独有的冷光,越容眯着眼睛仔细瞧着它的边缘部分,边缘有条细细的缝,她想要掰开,铁片却又纹丝不动,真不知道这小小的铁片怎么制成的。
她试了好几回,铁片依旧是原模原样,丝毫没有她刚刚绞尽脑汁为了分开它而留下的痕迹。
“这到底是干嘛用的?”越容嘟囔道,她连针都用上了,也没能撬开这小铁片,铁片轻轻晃着,里头是有个小东西在晃荡,或许那人在意的是里头藏着的小东西?
宫人见她研究着这块小铁片好几天了也没什么头绪,出起了主意。
“主子不如问问世子爷?世子爷如今在工部当差,工部能工巧匠众多,定能打开这小铁片。”清欢一拍脑袋出了个主意。
越容想都没想,“我才不找他呢。”
清歌想了想,“主子若不想找世子爷,不如奴婢叫人去东宫问问崔四郎,听闻他对《鲁班经》颇有专研。”
越容眼前一亮,“果真?”旁人她不好去问,崔四郎是燕承钰手下,总归不会出什么差池。
崔四郎埋头伏案奋笔疾书,忽而听门外内侍进屋传话,“崔大人,芙英殿来人想见您一面,您如今可得空?”
崔四郎手中的笔一抖,墨汁落在刚写好的公文上,污了一张纸,他浑然不在意,将笔放好,这才起身,“请他进来。”
来的是白羽,越容近前内侍,他躬身行过礼,“主子派我来,是想请教崔大人一物,不知大人可否知晓此物如何打开?”说着他便将袖中图纸拿了出来,这是越容照着铁片所绘,除了没有上头那个图案,铁片上头的细节皆被绘制的一清二楚。
崔四郎接过仔细瞧着,过了好一会儿方道:“这倒是不难解,不知除了这图纸,可有实物?”
作者有话要说: 顶着锅盖逃走
第46章
“主子, 崔四郎说有法子可以打开, 只是要见着实物才好。”白羽很快就回芙英殿回话。
越容想了想, 这铁片不能让旁人拿去, 她见见崔四郎也无妨。
崔四郎原以为见到的会是越容跟前近侍, 没想到却被宣去前殿见着了越容本人。
他一愣神,便听见越容唤他, “崔大人?”
“臣见过公主。”他忙低下头,眼角余光只能看见那一抹淡黄色的裙摆。
越容咳嗽了一声, 她同崔四郎说来也不熟, 加起来也不过只见了两回面, 虽说如今崔四是她哥哥的部下,可毕竟要麻烦人家, 这倒是她欠了人情。
“崔大人请坐。”
“不敢,公主吩咐便是。”
越容只留下清歌在殿中, 将那枚铁片给拿了出来递到崔四眼前, “崔大人说有法子可打开,你替我瞧瞧吧。”
“是。”崔四从容不迫地接过,目光触及铁片之上的图案之时,略微惊讶。
“臣斗胆一问, 公主从何处寻得此物?”
越容心中一紧, 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偶然得来,只是好像里头有东西,所以我想打开瞧瞧里面是什么。”
崔四便低下头, 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小簪子,摩挲着那枚铁片,“公输子发明万物,其中有一物名为机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