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问琳心头有些酸,又有些感动,缓缓地在红灯前停下,,说:“你外婆都没操心我这些,你还担心上了?”
“外婆是怕你嫌她烦,憋着不跟你说,老在我面前念叨。我没有催你婚的意思,我呢坚决崇尚自由,只是觉得吴叔叔人好才说的,当我没说,没说!”她搞笑地把自己的嘴捂住。
“你这孩子。”问琳对着她实在没办法,只能一个劲地摇头。
把自己亲妈逗得招架不住,问清笑得龇牙咧嘴。
很多人都认为单亲家庭的孩子会心理不健康,她并不认同,她觉得自己很健康。虽然缺少父爱,但是外公外婆舅舅舅妈还有她妈妈给的爱并不少,而且她自己足够乐观,想得开,缺点父爱又不会死,谁爱她不是个爱呢?
相比于觉得自己缺爱,她更忧心自己的存在会不会耽误问琳的人生。她妈妈生她生的早,现在才36岁,保养的好,年轻漂亮有稳定工作,完全有资本开启第二春。
回家修整半天,顺便把学校发的迷彩服洗了,第二天入校,军训正式开始。
八月最后的几天,天气格外的热。清晨,太阳还没出来,气温就开始往上升。
昨天被徐渡调侃她太黑,早上出门,她把问琳50倍的防晒往脸上涂了三层。
22个班,全拉到操场上,然后男生女生分开训练。第一天还算轻松,站军姿当开胃菜,大部分学生都能撑住,除了个别体质差的,比如廖时叙。
中途休息十五分钟,别的学生往厕所或者卖水的棚子下面去,问清撒开腿就往医务室跑。
医务室里躺着两个学生,一个手上吊着针,但是没闲着,抱着一个PSP忙得不行,另一个床躺着廖时叙,闭着眼盖着被子一动不动。
医务室的医生说廖时叙没事,就是一时累着了晕过去,休息一下就能好。
她在他床边站了几秒钟,鬼使神差地把手指在鼻子下面试探,廖时叙的眼睛倏地就睁开了。
问清笑嘻嘻地把手收回去,坐到他床边:“不如跟学校申请不军训,我们班就有两个申请了,说有心脏病,今天训练一直在场边帮忙看衣服,跑腿。”
“我还没那么弱。”
她双手一摊,指指他:“都这样了。”
“是站军姿姿势不对才晕倒的。吊完这瓶葡萄糖就会没事。”
顾忌他的面子,问清只能点点头:“那好吧。你没事就行。”
沉默了几秒钟,问清朝玩游戏的那个学生扫了一眼:“那我今天要不要跟你奶奶报告你今天站军姿晕倒的事?”
“你说呢?”
问清随意地抠着手指:“我说嘛——”
还没说出来,徐渡喘着气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暑气,他怀揣着脉动:“问清你跑得够快啊,脉动要不要?”
问清拿过一瓶:“谢了,下回我买。”
徐渡靠近查看廖时叙的脸色,一切正常,这才放心下来,然后就开始逗他:“时叙喝不喝?躺好,我喂你,来,张嘴。”
廖时叙把脸别过去,问清瞪住徐渡,脚下虚虚地作势要踢他:“你安静点儿,当自己小喇叭,叭叭叭叭叭个不停,不口渴么?”
随后她站起身:“时叙你好好躺着,一个小时之后军训结束,姐姐来接你。”
“你们俩烦不烦。”两人一唱一和的,气得廖时叙都没脾气了。
“乖!”她把他脑门的头发胡乱挼了一把,一溜烟跑了。
“一会儿来接你,乖,走了。”徐渡也学有样学样,在廖时叙脑袋上拍了拍,撒开腿就跑了。
第5章
一瓶水吊完,廖时叙老老实实地回到训练场上。
问清站在队列里,老远就看到他的身影,心里只念叨了一句老实孩子。
走读生不用留下拉歌和晚自习,等教官宣布解散,问清颠颠儿地就往三班的方队跑,被徐渡一把揪住后脖领子。
“怎么?你又要去找时叙?”
问清反手把他的手甩开:“放学回家啊。”
“他有说放学一起回家吗?”
“他……”她停了一下,好像的确没说。“说好了我去接他,他跟不跟我走是另一回事。怎么,怕我抢了你初中同学?难道你们是上厕所都要手拉手去的关系?”
她哼了一声,扭头走开。徐渡在她身后压着后槽牙也无济于事,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现在还没把这姑娘的底摸清,只听廖时叙说两人住一个院儿,家长很熟,也不知道问清是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小女生。
大概是性格互补的原因,虽然廖时叙不爱说话,却跟徐渡关系很好,即便上课因为徐渡说笑话被连累,下了课依旧好哥们。初中开始,他们偶尔放学就会去网吧打游戏,因为都是未成年,只能偷摸着去黑网吧,常去的那家隔着一中两站路。但是问清像个影子似的跟着,徐渡琢磨着甩掉她的点子。
廖时叙说他回教室取包,问清也要回13班的教室拿东西。把书包装好,廖时叙还没来。
值日生正在打扫卫生,拿着毛巾擦玻璃。
教室前的白板右侧会写当天的值日生,明明是三个人,却只有一个值日生在,还是个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小女生。她记得她,叫卢晓然,上午被教官凶了两句,还哭过鼻子来着。
“卢晓然!”
卢晓然闻声停住手上的事情,看向问清,咧着嘴一笑,像个甜甜的土拨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