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今儿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啊。”
两人在榻上坐着,他在背后搂着她,把玩着她的手指头。
说了好一阵子的其他,他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阿芜?你昨天……那咱俩要是不好了,那你……?”
当然分手啦。
要不好,肯定他渣了,渣男还要啥啊?
恋爱肯定没得谈的。
不过吧,目前据裴月明观察,萧迟并没渣男体质,他还是很好很好的,好到人心软。
她对两人的未来,还是有不小信心的!
裴月明笑着回头瞅他一眼,揪住他下巴拉下来,重重亲一口,她霸道宣布:“你是我的,再不许被人碰了!!”
萧迟毫不犹豫:“我自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的!”
他的心也是这样的。
裴月明笑嘻嘻,奖励给他一口,搂着他的脖子说:“我家阿迟真好。”
她坐在他大腿上,两人交颈相拥。
裴月明表示很满意。
但她的回答,萧迟却不大满意。
只是不待他多说,耳垂一热,被她顽皮衔住,用舌尖轻轻逗弄着。
他轻哼一声,心里一甜,就顾不上了。
给压了回去。
他粗喘了两口,一侧头吻了上去,重重将她压在榻上。
……
错过了时机,就没法再开口了。
叫了水,洗过才披上寝衣,外头王鉴敲门:“殿下,殿下,泗州码头快到了!”
约莫就剩半个时辰。
立即就忙开了,王鉴桃红等人鱼贯而去,分别簇拥萧迟和裴月明束发更衣。
裴月明倒还好,一身男式扎袖胡袍就好,萧迟就麻烦多了,得换上亲王朝服和金冠,一层又一层上身,看着都替他热得慌。
王鉴等人训练有素,很快整理完毕。萧迟出至大厅,葛贤蒋弘等等人早已一身整齐官服等着。
略略说了几句,大官船速度放缓,缓缓驰进港口,在泗州码头停泊了下来。
裴月明混在一众文书幕僚里头,跟着萧迟出了船舱。
码头早已肃静戒严,淮南道监察使沈复和泗州刺史樊越文领着泗州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正侯在堤岸上翘首迎候,一见两王船上人影晃动,立马大礼参拜。
“淮南道监察使沈复,泗州刺史樊越文,领泗州治下一众大小文官武吏,恭迎钦差大驾,安王殿下千岁,宁王殿下千岁!”
下船登岸,萧迟和萧逸走在最前头,萧迟环视一圈,道:“起罢。”
“谢二位殿下!!”
沈复樊越文等人纷纷而起,沈复忙道:“二位殿下,请!车架行辕俱已备妥,请容下官等为二人殿下洗尘接风。”
樊越文忙应声:“正是,请容下官等为二人殿下洗尘接风。”
两人恭敬中带着些惶恐,漕船屡屡翻侧事大,他们也清楚作为监察使和刺史责无旁贷,看着表现倒挺正常的,但萧迟并没有打算多花心思和他们迂回周旋。
“漕运之事,何其重大,出京前,父皇再三耳提面命要尽快查清解决,本王岂敢懈怠?”
“这接风洗尘还是免了罢。”
“是,是!”
沈复连忙道:“确实如此!二位殿下,有关覆船漕运的卷宗下官等早已备妥,请殿下们移驾监察使衙门。”
然后一行人就直接登车进城。
很快,泗州城毗邻码头,中午前就进了监察使衙门。
卷宗很多,但萧迟略翻翻就没看了,他看过,皇帝那边也有一份。
这份无非就是略详细一点罢了,各种凑巧离奇,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覆船。
监察使衙门派来协助的书吏面露恐慌,小小声说:“我们当地人都说,通济渠闹水鬼!”
神神叨叨说了一件旧事,说那位置曾经沉船死过多少人,然后还有多少人亲眼见过灵异事情。
“闹水鬼?”
萧迟冷哼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你们是怎么一个闹水鬼法?”
今时今日的他,大权在握气候已成,早已没了昔日的诸多掣肘。况且这事儿和鄣州空心大堤不同,后者当时最初连哪里有问题都无法确定,得悄悄顺藤摸瓜。
可现在不需要,出问题的就是通济渠。
萧迟懒得去辨别忠奸,一点点由外往内太耗时费力了,他雷厉风行,当日就下了令,让人去探察通济渠的通畅情况。
他早尝到了自己带工匠等技术人员的好处,这次出京虽然赶,但头一个就是先挑了人。由监察使衙门和刺史府的人陪同着,直奔通济渠。
刚刚深通过没两年的河道,自然是畅通无阻的,并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很好!
萧迟吩咐,由钦差卫队押运漕船,立马出发。
江南漕粮才发了一半,由于事故暂停了,现在通济渠泗州段的下游就停了一批。
萧迟吩咐,出发前仔细检查船只,守住进底仓的门,船舷底仓夹板严加戍守,一旦发现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
果然没事。
漕粮船队很顺利通过了泗州段。
萧迟让继续。
一连三次,三次都顺利通过,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这么一来,泗州上下官员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看来,这水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