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头疼症带来的诸多影响,身体吃不消,便转去了台前,做了深市卫视《新闻时刻》节目的主播。
可现在小姑娘找上门来——
他思量片刻,带她进了大楼。
总要有人管的。
哪怕只少女一人需要这个真相。
“江主播早。”
“江哥早。”
“江主播,要吃早餐吗?我多带了一份。”
“我买了甜记的米粥,江主播,来一杯?”
“哎,江哥,你身后是谁家的小姑娘?”
……
同事们无论男女,都热情地招呼他。
江丰琢没接话,只冷冷淡淡点了头。他是个孤僻的人,安静寡言的近乎漠然。他带着小姑娘进了工作间,期间,听到了很多闲谈:
“我天,你猜我看到谁了?是孟娆!”
“没错,我也看到了,她刚进贵宾室了。”
“怎么回事?她不是人设崩塌了,怎么还有心情乱蹦跶?”
“来这里是想洗白吗?”
“石锤了,洗不白了,挣扎什么!不过,她身材可真好。”
“对对对,前凸后翘,丰胸细腰,传说中的34D!”
“周唯川傻了吧,拒绝这么个尤物!”
……
后面的议论就有点小污了。
江丰琢被迫听了几耳朵,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后,关上了门。
他请小姑娘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
“哥哥——”
“嗯?”
“那个姐姐好可怜。”
“……”
“跟我一样被骂了。”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两手握着水杯,声音很低,可怜兮兮的:“那位姐姐肯定跟我一样难过、无助。哥哥,你说,她会不会也有什么苦衷呢?”
江丰琢坐在位子上,轻轻抿了一口水,没参与这个话题。他对女明星什么的事不感兴趣,头还在痛,像有什么揪扯似的,也让他有些分心。
手机上私人医生发来信息:【你安排下时间,这两天来做个检查。】
他阅读后,没回复,抬了下眼皮,看着小姑娘:“说吧。怎么回事?”
小姑娘回了神,放下水杯,有点紧张了:“哥哥,你会相信我说的吗?”
“没有无缘无故的相信。”
江丰琢扶着额头,疼痛让他烦躁,可他只能压制:“说出你的怀疑和依据,我会判断。”
小姑娘听他这么说,愣怔了一会,才慢慢说了:“那人……是自杀的,我跟他近距离接触了,我知道他是不想活的,而且……尸体上有淤青……在后腰的位置。他们抬尸体的时候,我看到了。”
“也许是救你时,不小心在水里撞上了石头。”
“他们也这样说。我不信,就是不信。我去了他的家……”
她咬着唇,犹犹豫豫的,可到底还是说了自己的猜测:“他有个后妈,好像关系不是很好,我向邻居打听,被她妈看到了,她妈赶我走,很凶,还骂我……”
“你怀疑是家暴?”
“嗯。”
确实有几分家暴的可能性。
因为忍受不了后妈的虐待,到河边自杀,结果遇到了坠河的少女,救她之后,顺势自杀。
江丰琢这么思考,很顺,可顺得让人觉得不寻常。
“我知道了。”
“我会调查清楚。”
“你回家吧。”
“以后注意保护自己。”
他说完,拿起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去查这则新闻的后续资料以及逝者的身份信息。
助理跟随他多年,一听他的吩咐,就知道他要深入一线搞调查,颇有点儿担心:“江先生,你的身体?”
江丰琢打断了他的话,言语干脆利落:“两个小时,资料发我邮箱。”
助理:“……”
电话倏然挂断。
江丰琢放下手机,看着还没走的小姑娘:“怎么了?”
小姑娘已经听到他的电话内容,知道他会查清这件事,顿时轻松了很多,看他时,仰着脑袋,满眼崇拜:“哥哥,你好帅啊。”
江丰琢:“……”
他听多了这些赞美,面上没什么波动,冷淡地挥挥手:“出去吧。”
小姑娘没走,有点不高兴地说:“哥哥,你都没问过我的名字。”
“……”
“哥哥,我叫温小玥,你是我的偶像。你要记得我的名字啊。”
“嗯。”
他敷衍地应了声,打了前台电话,让人把她送回家。
前台小姐进来时,顺口传了话:“江主播,台长请你去一下贵宾室。”
江丰琢想到了贵宾室里的人,点了头,并没动身。他不想接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忍着头痛,审读晚间要播放的新闻,熟悉内容,还抽空跟进了那个新闻事件:警局没有立案侦查,只特别表彰了那个为救人而死的少年,给予英雄勋章,就让家属把尸体领了回去。而尸体,昨晚已经火化了。
助理也感觉到了异常:“家属行动有点快。”
江丰琢不置可否,只吩咐:“向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打听下,尸体有无异样?”
十分钟后,打听来的结果让人毛骨悚然——尸体上有很多伤痕。
江丰琢握紧拳头,捶了捶发痛的脑袋。他的头疼似乎更严重了。他拉开抽屉,找到止痛药,和着冷水,一下吞了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