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被拉得很长,伴随着外面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房间里却安静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猛地一下,林伶差点失声尖叫,声音哆嗦,“停……”
周之学愈发狠戾起来,像是在嘲讽她不自量力。
这个时候喊停,他以后也起不来了。
周之学再度捂上她的嘴,最后警告一遍:“想少受点罪,就别说话。”
林伶快要哭出来了,茫然失措地点头。
——
一直到后半夜,许是下雨的缘故,天空黑漆漆的,不知昼夜,不知年月几何。
屋内仿佛也下了一场大雨。
汗水淋漓。
她的爱恋,她的反抗,她的沉沦,尽数淹没在他的手掌中。
连带着这个糟糕的天气,都变得有趣了起来。
——
好在第二天是周六,两人都放假。
林伶完完全全睡死过去,她累得不行,犹记得结束后强撑着去浴室洗澡,结果又是一番折腾。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周之学一直不让她说话。
保护了嗓子。
但其他地方则是大范围的破坏了。
将近十一点,林伶被饿醒,她翻了个身,浑身酸痛得难以动作,只想一动不动地当个木头人。
睁开眼一看,简约的房间,纯色的被子,没有一件能看出房子主人性格的物件或装扮。
倒也符合周之学的风格——
没有风格。
林伶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上穿的是周之学的衣服,松松垮垮勉强套住,下面空空的,林伶伸手摸了摸,不出意料地疼。
周之学是带着怒气的,林伶能察觉出来,昨晚的情况陌生又刺激,她都不太敢回忆。
也不知道周之学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她望着手腕上被皮带勒出的红痕,还隐隐作痛。
没个节制的。
她穿上拖鞋,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客厅,客厅没人,沙发上放着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林伶狐疑地走近,确定了这是她的衣服,已经洗好烘干了的。
还能是谁干的。
因浑身散架带来的怒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林伶换好衣服,四周环顾了下,她肚子太饿了,于是转向厨房。
脚步轻飘飘地像踩在云彩上。
厨房内竟然什么都没有。
这也太惨了,卖苦力这么久连一顿早饭的报酬都没混到。
林伶一个锅一个锅地揭,弄出很大的声响,不得不承认真的空空如也。
周之学听见声音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见林伶皱着眉头翻来找去,他本来是想做点吃的,但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所以打算等她起床了再说。
再看时间,也快中午了。
周之学靠在厨房门框边,恶趣味地看着她笨拙地走动,半晌才说:“点个外卖吧。”
闻言,林伶回头,视线相对的那一刻,陡然生出一种名为窘迫的情愫。
细究起来,两人更大尺度的都玩过,怎么现在却放不太开。
林伶垂着眼,尽量把那些不宜的画面移出脑海,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
周之学得到她同意,立刻点了些清淡的食物,外卖速度快,不到二十分钟就送上了门。
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上,林伶今天话少得可怜,闷头吃自己的,周之学更是不会主动找她说话,怕一开口,又要绕到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过去。
吃完后,周之学怕她还有事情没做完,不好一直耽搁下去,瞅了眼窗外,看见还在飘小雨,问道:“送你回家?”
林伶下意识地拒绝,摇头道:“不……暂时不回家了,麻烦你送我去公司吧,我回去加个班。”
“……”
周之学不相信她对加班会有这么大的热情,但也没多问,去茶几上拿起车钥匙。
林伶收拾好东西,跟在他后面。
毕竟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吧。
在路上的时候,林伶还想跟他谈一下校企合作的事,又怕周之学认为她跟他做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显得很没品,作罢。
眼看快到公司了,林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串钥匙丢到他车里。
周之学不跟她说话不意味着不关注她这边的情况,不给面子地戳破她:“东西掉了。”
“……”
林伶干笑着把钥匙捡起来,还不忘说一句:“谢谢。”
到了公司楼下,林伶再无法再赖着不走了,她一只脚踏下车门,想了想终是回头对他说:“我的手机号还是之前那个。”
——
公司不强制加班,但像她这种主动来加班的,非常欢迎。
林伶在办公室里心不在焉地处理了几件事,一来思绪乱糟糟的静不下心,二来脑子越来越沉,看东西都快出重影了。
这时,手机叮咚一声响起,林伶拿过来一看,发现是上一家公司的最后一笔奖金到账了。
林伶数了数金额,再从自己的账户里调了一小笔差额补上,悉数打进了一个账户。
那边查收了钱,很快给了回信。
【还清了。】
林伶望着这三个字,悬在心里的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她拉黑了这个联系方式,彻底地说了再见。
像是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林伶照着镜子,发现嘴角都是上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