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雀跃了起来,又多了一个联系他的方式。
点进他的朋友圈,感觉特别像官媒…..为数不多的那几条动态,除了与公司有关,其余都是非常老派规矩的正能量。
比如……国庆阅兵仪式,他自豪地发了条朋友圈。
大致能看出这几年他在哪里,做了什么。
有张照片,是他在工厂车间查看打样的照片,身后跟着一群身形发福的中年男人,显得他佼佼不群。
也没有恋爱的痕迹。
晚上,带着这点愉快的心情,她去纪幻幻家吃饭谈谈心。
她其实心里快撑不住了,根本不能一个人待着,只要一个人静下来,就会想妈妈的病况,想弟弟。她只要工作一确定,就用这个去说服母亲不干活了。
她也不想把消极的情绪感染给纪幻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纪幻幻陶醉在RARE新款包包的光环里,憧憬地说:“我要是能去RARE专柜上班,该多好呀,祈祷我面试通过,这样就算我买不起这些包包,我天天能看着他们,也很满足啊。 ”
林嘤其摇摇头,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包和普通的包究竟区别在哪,不一样都是装东西吗,贵这么多,真让人瞠目结舌的价格。
“我觉得我背的帆布包,循环使用的牛皮纸袋,也挺好看的。”
“因为你的气质就是那样啊,我不像你,我恶俗,我虚荣,我市侩,我就喜欢RARE的包包,哈哈,背在身上,浑身写着三个字。”
“哪三个字?”
“姐、有、钱!”纪幻幻一字一顿地说。
“岳仲桉要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品牌顾客群,是你这样的心态,该多好,重重打击他一下!”她忍不住笑。
“我认为你应聘有个极大优势,优势就是那么憎恶你的岳仲桉终于有机会,对自主送上门的你进行摧残报复了。”纪幻幻拍着沙发笑死地说。
林嘤其撇撇眼,负气地说:“还不知道是谁蹂躏谁。”
说笑归说笑,她心里倒没有多少底,也摸不透他。
“我看秋昙的杂志,文章里给岳仲桉写了一段美化文字,是不是你让的?”
“不是。”她否认。
“秋昙喜欢周良池,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忽然想到上次秋昙给她拍了一张丑照,扬言要发给她喜欢的人,她也是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周良池的名字。
这会不会让秋昙误会。
“完蛋了,你都那么说,秋昙肯定把你当成情敌了,啧啧,以后你们朋友做不成了。”
“我怎么听你还幸灾乐祸呢。”她没好气地白
了纪幻幻一眼。
“我有个办法,能弥补,就看你能不能豁的出去做了。”
虽然听起来是个馊主意,但她还是做了。为了让秋昙相信,她对周良池没有非分之想,她发了一条朋友圈。
就是那张秋昙抓拍的丑照,反正林嘤其也看不清有多丑,只是从纪幻幻的反应上来看,应该是极致了。她嘱咐纪幻幻要分组发。
图片配上四个字:丑到销魂。
“你这嘴唇和眼神,堪比梁朝伟在《东成西就》里的造型啊,嘤儿,我在这一刻庆幸你是脸盲哈哈……”纪幻幻在笑了足足半小时之后,才止住笑说。
“夸张了啊,我摸着厚度也还好啊。”她无辜地说。
这句话让纪幻幻继续捧腹大笑。
不多一会儿,她收到秋昙的点赞,并留言:我拍的你真可爱。
周良池留言:我握手术刀的手痒了。
“你看,这下秋昙知道我让周良池看到了,她就不会多心了吧。”林嘤其正暗自放心。
此时,岳仲桉打开手机,一刷新,就看到林嘤其赫然醒目的照片,他立刻拿远手机,不忍直视,真是辣眼睛,这个林豌豆也太能自黑了吧,居然有胆量把这样的照片发出来。
这和朋友圈那些女人晒P了又P的自拍照一对比,还真是一股清流。
他眯着眼睛,再看遍照片,放大,怎么给她买的药,没擦吗?
“擦药。”他在底下评论道。
当她看到岳仲桉的评论,她都要怀疑人生了。
“天
啊……纪幻幻,你把岳仲桉也分组进来了吗???”
“算了,看到就看到了,无所谓,反正我自己看不见。”林嘤其自我安慰着,却被他简洁的一句“擦药。”弄得心神不宁。他还在生气吗?或者,这是在关心她?
“对不起,我搞错了,请你吃冰激凌谢罪,羡慕你,居然有岳仲桉的朋友圈。”纪幻幻从冰箱里搬出两份巨大桶装的冰激凌,摆在面前。
“主要是以前在青海湖就认识,没别的。”她没有将自己能看清岳仲桉脸这件事告诉纪幻幻,谁又能信呢?
她们俩像儿时那样,坐在一起,抱着冰激凌大口吃。心情再不好,一桶冰激凌下去,就清爽了。
等到第二天的面试时,才醒悟头天晚上吃一桶冰激凌是多大错误。
林嘤其在RARE公司并没有见到岳仲桉,她看向那面总经理办公室的玻璃窗户,里面空无一人。她并不知道他原本计划是等她来,然后将肖像画给她的,结果他临时有事要飞北京,离开公司去了机场。
面试她的是人事部的经理。
她递交上自己的简历,看一眼等候在外面的纪幻幻朝她做鬼脸打气。她尴尬笑笑,忽然,隐隐感到腹部绞痛,联想到在纪幻幻家吃的那一整桶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