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要干什么了吗,这不是下官特地过来伺候郡主沐浴吗,郡主想哪儿去了?”顾凛手环上她胸前,在她耳边低语道。
“我信你才有鬼。”
沈嘉宁背对着他,突然全身被他扣住,男人把她稍稍抬了起来,下巴习惯性地枕在她的肩膀处,她的背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被他这么抱着很舒服,一点都不想挣扎开,顾凛不说话,她也乖乖的。
良久,他重重地吐了口气,把头稍稍埋了起来,汹涌而至的情绪蔓延全身,“你吓死我了。”
“不就睡了一觉吗,什么事都没有。”沈嘉宁知道她这个身体里的毒,只要没有引子,是不会自己发作的。
顾凛闭着眼没有说话。
“对不起。”沈嘉宁为今天给他开完笑说“你是谁”那三个字道歉,他今天突然一口血真的吓到她了。
顾凛挑了挑眉,女子软糯糯的声音,让他胸口有些软软的,“对不起没用,你要还的。”其实这口血,从四日前知道他中毒开始就该吐出来了。
沈嘉宁咬了咬唇,手拉住他的手,“我其实对以前的事情,确实……有些不记得了,我以为是我的问题。”
“不记得就不记得了,以前的就不要想,以后,不会让你忘记的。”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只要保护得好,沈嘉宁的情况确实就如顾长风说的那样,没有那么糟糕,甚至比他当初要好上很多。
只要不让顾长筝钻到空子,她就没有机会对沈嘉宁下手。
“是那南燕太后吗?”其实没有人很清楚地告诉她这个,但是她是了解顾凛过往的,光听个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是因为怕你报复?在宋书逸攻占南燕的节骨眼上,故意让肖燕下毒手?”
顾凛垂眸沉思了一下,“这次应该只是个警告。”
以顾长筝的作风,一定会留着沈嘉宁到最后以此威胁,他们自己知道南燕撑不了多久,对于沈嘉宁必定早有部署。
顾凛确实对此有些防不胜防,他不可能一直把沈嘉宁这样圈禁起来,所以他昨晚对军营进行了大规模的调动,以及自己在南燕很早以前安插好的暗哨与宋书逸做交接,也传了信隐晦地透露了沈嘉宁被南燕人下手的事情,为的就是要加速宋书逸吞并南燕的速度。
他这里还有长孙懿这颗棋子。
虽然这等于对宋书逸摊了底牌,可是他也顾不上这么多,这个时候他不可能突然抛下这里的事,举兵跑去南燕抓顾长筝。
“都怪我。”顾凛把头埋在她发丝里,意图平静自己血液里的躁动不安,都怪他,如果以前他能多点警惕心和防备,不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她,她现在什么事情都不会有。
沈嘉宁噘着嘴觉得不满,他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怪你了,老巫婆的错,凭什么你给她背锅。”
顾凛揉揉她的脑袋,笑笑不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表述因为自己以前有意无意地靠近,她才会被顾长筝盯上的。
“肖燕怎么样了?”沈嘉宁生怕他不开心,转了话锋,说起肖燕,她听沈卿和说,一直被关在地牢里。
“就被关着。”其实听常应说,人快不行了,向他请了点吊命的药材给她把一口气给吊住了,可这又怎么能抵消沈嘉宁毒发这口气呢。
可他也不敢说,沈嘉宁虽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也并不是那种大脑没长好愚善的千金小姐,可他摸不清她的底线在哪里,例如围猎杀生这种事情,她就不爱听,如果说自己动刑了,还有可能被她追问过程,他怕她觉得自己太过血腥。
虽然他嘴上不承认,但是他心里也是真觉得,沈嘉宁可能还是喜欢她兄长那种温和的人吧,至少在这事情上,沈卿和就极力反对他动私行太过,因为他觉得问不出什么,何必折磨。
他不知道沈卿和是怎么忍下一口气说出这句“何必折磨”,反正他不行。
“肖燕怎么看都像是颗没用的废棋,都嫁到北周了,为什么还要帮着南燕呢?而且她要对我下手,怎么还亲自过来?我觉得她其实也不知道吧。”沈嘉宁认为肖燕最多就是个被无心利用的棋子,她想顾凛应该是动刑了,显然是问不出什么。
“个中缘由还在查,江砚和傅疏云也在检查从她住处搜出来所有香囊类的东西了。”
“他俩在哪里啊?”她醒来后,就只见过江砚一面,看完她后就匆匆走了。
“别院。”顾凛眸色有些深地盯着她的白玉耳垂,突然觉得自己的手开始有些不**分,他都忘记前面几天自己怎么就这么能沉得住气,今天怎么就不行了呢。
他很想给沈嘉宁表演一幕不贪恋色/欲的翩翩君子一幕,可是食髓知味这个词显然太可怕了点。
沈嘉宁没在意他的骚动,倒是沉浸在江砚跟傅疏云这两人身上,别院啊,两个人日对夜对,盯着江砚这张脸,傅疏云竟然能受得了?
如果能忍住不扑上去的话,那真的好了不起。
“小阿宁啊。”顾凛突然在她耳边低声唤道,嗓音带着几分蛊惑和邪魅。
沈嘉宁迅速警惕了起来,顾凛通常这么唤她都是意味着她今晚又得熬夜不睡觉了。
“问你个问题。”
“?”
“今晚,我能做禽兽吗?”顾凛气息已经不太稳定了,沈嘉宁又香又软就在他怀里,他着实太高估自己的定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