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七表兄,也很好看呢。
顾轻衍伸手弹了弹安华锦额头,不轻不重的一下。
安华锦收回视线,嗔了他一眼,“也没你好看。”
顾轻衍轻笑了笑。
他该感谢,他长了一张无人能及的容色?
楚砚翻身下马,衣带当风地走进十里亭,看了三人一眼,对安华锦说,“有一车是母后让人给外祖父挑选的药材,有两车是我选的补品。我还有事情,就不等着押送粮草的队伍来了,这三车东西,你一起交代人捎走。”
“行。”安华锦点头。
楚砚似乎真有急事儿,交代完这一句话,不再逗留,转身又出了十里亭。
“他怎么这么急?”楚宸问顾轻衍,“你知道他忙在什么吗?”
“陛下打算立储,这些日子在锻炼他,将本来二皇子和三皇子做的事情,都交代给他了。”顾轻衍淡声说,“自然很忙。”
楚宸“噢噢”两声,想着立储啊,陛下终于决定要立楚砚为储了么。
半个时辰后,陆衡、贺澜、江云弈押送着浩浩汤汤的车队,带着孙太医,来到十里亭,便看到了三人在亭中对坐,亭外停着十辆大车,大车装了满满药材。
三人对看一眼,乍舌不已。
这么多的药材,南阳王吃的完吗?
第六十九章 祸害(二更)
陆衡、贺澜、江云弈三人下马进了十里亭,顾轻衍对身后一摆手,青墨现身,拿出新的茶盏水壶,给三个人各斟了一盏茶。
江云弈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安华锦说,“小郡主可有信函捎给老王爷?”
“没有。”安华锦随手指了指,“那三车是我给爷爷的,那三车是皇后娘娘和七殿下给我爷爷的,那两车是顾七公子给的,那两车是宸小王爷奉善亲王之命送给我爷爷两家和解的。你记清楚就行了。”
江云弈随着安华锦手指一一记下,“好,一定记清楚。”
“从京城到南阳,虽然路远,山高水长,但也不是那么难走。”安华锦从袖中拿出一张路线图来递给江云弈,“这个你收着,就按照这个路线走,保你们平安将军饷送到南阳。”
江云弈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每隔两百里,都有标记,让他落脚在标记处。一共二十多处标记,他算着路程,也就走二十多日,比他早先制定的路线似乎近了三四百里,短了两三日的行程。
他妥帖地收好,“听小郡主的,我们就走你给的这条路线。”
“嗯。”安华锦浅笑,“走这条路线,江淮两岸的水匪与黑风山上的山匪都不敢难为你。”
江云弈吃了一惊。
陆衡和贺澜也有些吃惊,对看一眼,都齐齐想着,怪不得安小郡主敢单人匹马不带一名护卫地从南阳来京城,原来真是没有人敢动他。
他们三人制定路线时,刻意地绕开了水匪山匪的老巢,虽然带了一万兵马,但走如此远路,有十八年前的劫粮案在前,他们也不敢托大太过自信,真出了问题,那就是押解军饷不利,让陛下震怒,砍头都是小事儿,抄家灭族也是可能的。
喝完一盏热茶,三人告辞启程。
目送着浩浩汤汤的车队人马走远,安华锦百无聊赖地问顾轻衍,“翰林院的事情告一段落,你该回吏部了吧?什么时候去丁卯?”
“今日打算去。”顾轻衍温声说,“回去换衣服,你与我一起去?”
“行吧。”反正没别的事情,她待在安家老宅也无聊。
楚宸在一旁说,“又跟着他去做随从?”
“总比我一个人闷在府中强。”安华锦披上雨披,抬步出了十里亭。
楚宸跟着走了两步,“我没事儿,可以带你去玩,这样的雨天,赛马也别有一番意趣。”
安华锦脚步一顿,她有多日没赛马了。
顾轻衍慢悠悠地说,“雨天赛马是很有意趣,但若是染了风寒,两日后的端阳节,就没精气神玩耍了。”
安华锦想想也是,对楚宸说,“天好了再去赛马。”
楚宸没辙,瞪了顾轻衍一眼,以前没觉得这人讨厌,如今怎么这么讨厌啊。
三人一起回了城,顾轻衍陪着安华锦去安家老宅换了随从的衣服,带着他去了吏部。
顾轻衍已许久不在吏部当值,同僚们见到他,都笑着打招呼,左一句“顾大人“,右一句”顾侍郎“,间杂着加一句亲近之人喊的”怀安“,显然,与同僚关系都十分和气和谐。
有人不认识安华锦,多看了两眼,觉得顾轻衍身边的小随从都长的眉目如画。
与在翰林院一样,顾轻衍有单独的房间办公,内外三间,外间见客,中间办公,内间做偶尔休息之用。
安华锦这两日抽空便研究《兵伐》,研究了个半透,如今还继续拿出来研磨。
顾轻衍的事情一大堆,一整日,见了这个又见那个,接手了很多事情,除了午膳时,二人都没怎么说话。
一日当值结束,顾轻衍带着安华锦踏出办公之处,在门口,遇到走出来的吏部尚书赵尚。
老尚书一把年纪了,走路不快,由随从撑着伞,见到顾轻衍反而给一个小随从撑伞,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四下已无人,对顾轻衍瞪眼,“怀安,你怎么将安小郡主带来了吏部?”
顾轻衍笑笑,“安小郡主在京期间,陛下让我每日照拂,我与陛下请示过,陛下是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