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怎么样?”
“挺好,只是走久了膝盖还是有些疼。”
卫云倾一勒缰绳,“现在疼?”
云宣巍忍不住低笑出声,“现在不疼了。”
“要不你先回……云宣巍!”
卫云倾猛地按紧环在腰上的手,听得背后男人欠揍的笑声,一咬牙欲将其拉开,而刚刚拉开就听见一声短促惊呼。心头一紧扭身却未看见男人落马,反倒看见近在咫尺的得意微笑,唇边紧接着一热。
这该死的狐狸精!
卫云倾还没来得及发难就被男人环住腰,颈侧也多了冰凉触感,热气轻扫。
“将军的腰真细。”
卫云倾挑眉道:“没你的腰细。”
“不知廉耻!”
云宣巍偏头靠在卫云倾肩上,眉目弯弯看向撩开车帘的卫文乐,“小孩子别乱看!”
卫文乐气到眉毛倒竖,“还不是你先不知廉耻的!”
“夫妻间的事怎能说不知廉耻?”
“可这是大庭广众之下!”
云宣巍含笑看了看一众目不斜视的护卫,然后看向卫文乐,“你若乖乖呆在车里,谁能看见?”
又一次云宣巍的大获全胜,卫文乐只能气得在车中跺脚。
“你还真是没脸没皮。”
云宣巍收紧双手,“脸皮这种东西要来何用。”
若当真在意脸面,他有办法不“嫁”来卫国,也就遇不见卫云倾了……
从南门去元和公主府,最近的路线要途经长乐街,也会路过最大的乐坊——舞乐坊。当初卫云倾只带走了与年宴上刺客一伙的人便将其解封,所以舞乐坊并未受太大影响,照常门庭若市。只是今日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瞧热闹的围了一圈又一圈,将一条宽敞大路围得水泄不通。护卫全力驱赶了一会,却不及卫云倾的一声鞭响。
人群散开,卫云倾看见站在舞乐坊门前,衣着华贵的女子时当即一皱眉,“卫云阳?”
卫云阳也看见了卫云倾,瞬间没了刚刚趾高气扬的模样,小心翼翼唤道:“皇姐。”
“你在这干嘛?”
卫云阳狠狠一脚将一女子踹下台阶,“这贱人偷了我的金簪!”
那女子朝卫云倾哭道:“长公主明鉴,民女真的没偷东西!”
这女子完全一副找到救星的模样,看得卫云阳心中来气,举起马鞭就想打,却被长鞭绕住手腕,拉得一个踉跄。
她心中嫉恨,面上却不敢表露,只道:“我听闻这贱人极擅修理首饰才来找她,却不想她一转头却说没拿!”
“民女真的没拿!今日也没见过云阳公主,身边的人都可以作证!”
卫云倾眯眼打量女子一圈,又抬眸看向围观众人,只见一老汉步履阑珊地正往外走。这来看热闹的,怎么正到精彩之处却要走了?
卫云倾唇角一勾,雷霆出手。果见那老汉一改蹒跚步伐,矫健穿入人群,眨眼没了踪迹。卫云倾看向卫云阳,“应是江湖上有名的千面大盗,你去让京兆尹全城搜查就行了。”
“皇姐不帮我吗?”
“没空。”
卫云阳朝着卫云倾追出去几步,“那金簪是父皇送我的,也算是……你给我的礼物。”
小时候父皇眼里只有皇后的这两个孩子,虽不曾苛责他们,却也从未宠爱过。他们只能羡慕地看着他们相处如平民亲昵,只有卫云倾,会偶尔看向他们,送出些她不放在心上的小物件……
卫云倾眉头一跳却未回头,淡淡道:“去官府。”
“将军还真是人见人爱。”
“人见人爱?”卫云倾嗤笑一声,“云阳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这些小的里面最讨厌我的。”
“讨厌,怕是不见得吧,若是讨厌,怎会如此珍惜将军送她的东西?”
“珍惜?”卫云倾又是一声嗤笑,“她这金簪怎么坏的我知道,就是那晚年宴后边骂我边摔坏的。”
云宣巍一愣,失笑道:“将军的眼线还真是无孔不入。”
“你的眼线不也是?”
卫云倾一提身翻身坐到云宣巍身后,将男人拉进怀里,贴着他耳边沉声道:“你这整日足不出户的,是如何得知元和姑姑怀孕的事?”
云宣巍脸色一僵,心虚道:“就……听人说起。”
“听谁说的?”
“就……听人闲聊。”
“怕是公主府里的丫头特意在你面前闲聊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将军。”云宣巍干笑道:“她们说是找侍书说话,侍书又总是跟在我身边,顺道就听见了。”
卫云倾猛地掐住男人下颌,咬牙道:“大驸马这魅力还真是无人可挡,我公主府的丫鬟都能勾,今日我就让林夕将那些丫头全赶去郊外庄子!”
云宣巍眨眨眼,“林夕和她手下的那些呢?”
卫云倾挑眉道:“你要是能把那些姑娘的心也勾走……那我怕是真得将你关起来了。”
云宣巍轻笑道:“关在将军房里吗?”
“皇姐!”
卫云倾眼露不耐地看过去,“干嘛?”
见自家皇姐完全一副被打扰的不悦样,卫文乐委屈地瘪瘪嘴,“快到了。”
“哦,那我走了。”
“皇姐不去我家坐坐吗!”
卫云倾眯眼打量卫文乐一会,“你还真担心你娘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