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门口有人进来了。
她本当是曲端水来了,浑不在意。转头要水,却是见一个高俊的身影,仪态出众,站在门内,旁边跟着个战战兢兢的曲。
梁樾?
他怎么来了?
还没等她说话,梁樾先吩咐曲退下了。
???
然后宁纾就眼睁睁看着曲真就这么走了。
虽说她也想和梁樾单独培养感情,可曲毕竟是她的侍女,如今却听梁樾的吩咐,着实令她心生不快。
而且,这里离偏殿极近,偏殿里坐着梁棠,梁樾这个“奸夫”出现在这里,被发现可真就修罗了哈。
“王子怎么来了?现在这里不大合适吧?”宁纾一出口,便发觉自己口气里的幽怨……好像个怨妇……
但是确实是令人不忿、扼腕啊!
昨日,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还向她求婚,她都答应了,他居然不仅不肯说他爱她,反倒发信号叫季武子来带走她,送去跟梁棠成亲!
哎!
这都说梁樾觊觎孟季多年。昨晚都道这份上了,就然就给她看这个!?
梁樾却是不以为意,走近她,向她伸手。
宁纾:?
“你手里的药。”梁樾一脸严肃。
“这有什么好看的。”宁纾纳闷,“不过是妇人吃的东西。”然后一个激灵:“你不会以为我要服毒自尽吧?”
她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
梁樾无语了,他伸手将宁纾手中的小瓶抓了过来,放进衣袖里。果见她瞪圆了眼睛,仿佛一只被抢了食的猫:“你做什么?”
黑漆漆的眸子清湛湛,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白净的脸皮擦着厚厚的粉,看不出神情。倒是这唇,红红的,有些干。不似昨晚的水润。他一想起昨晚的触碰,不由捏了捏手中的瓶子,更近一步。
宁纾猝不及防被梁樾靠的这么近,唬了一下,退后一步,差点没站稳。
“你干嘛?”宁纾着实是奇了怪了,这人来了抢她女人用的药,接着又不说话,盯着她瞧,接着靠这么近,干嘛?!
只听梁樾的声音有些低醇:“这个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废话!
若不是你一直不肯帮我完成任务,我至于吗?宁纾没好气翻了个白眼。翻完,又后悔怨妇之态……
她有些恼火,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哎,还给我,别闹了。”再不吃,时间就赶不及了。
梁樾却反手捉住了她的手腕,他掌心因为练剑留下的粗粝触感,触碰到她静脉处敏感纤细的肌肤,激起一阵苏颤。
宁纾抽了抽,没抽出来,反倒被抓了更紧。
她这下彻底沸了:“你今日是没事干,跑来消遣我……”话音未落,梁樾就拉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得极近。
低醇的声音有些哑:“别抢了。今日不会有成亲,也没有合卺。”
宁纾愣了,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梁樾低头,微微一勾唇角。他本就生的极好,平时不笑的时候,因为眉眼锋利显得很凶。但一笑起来,乖的能让人看了心都化了。
宁纾心漏跳了一下,这人还是别笑了!都不像梁樾了。
他什么意思?今晚她和梁棠成不了?
似是回应她的问题,只听外面忽地一声喧哗,接着呜呜糟糟的声音传来。
发生了何事?
现在不是国巫乩在祈福吗?
她想去看看,却困于手腕被梁樾拉着,动弹不了。
“意外发生。婚礼中止。”梁樾轻轻道:“孟季,你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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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凭什么(修)
中止?!
意外?
什么意外?
外头闹哄哄的,人影匆匆,仿佛地动山摇,仿佛天生巨变。
似乎要证实这一心理一般,一道白光刺眼闪过,继而是“轰隆隆”的春雷在耳边炸响。哗啦啦的春雨霹雳啪啪地拍打天地万物。
把外间的慌乱脚步和人声给混乱了。仿佛是一锅乱哄哄的粥,浓稠得化不开。
外间的嘈乱对比下,室内只有彼此的呼吸。
天暗了下来,越发显得梁樾的眼睛水润清亮,像一只求奖赏抚摸的乖狗狗。
手腕上肌肤相接处传来的痒意,丝丝幽幽地攀上手臂,脊梁,在一阵凉风吹过来的时候,激得她颤了一下。
昨天的唇齿缠绵记忆,似乎也如这春雨,一般,突然倾盆瓢泼,把她的心绪一下子砸得昏天暗地。昨天那种意外,那种错误,她只相当做从未发生过!
“你好厉害啊。你怎么做到的?”宁纾故作崇拜,眼睛眨巴眨巴忽略他的要求,只盯着前面的话。
梁樾唇角扬起,声音低沉:“我是很厉害。以后你会越来越知道。”
不待这句话在她心里有什么歧义丛生,手腕上的力将她渐渐拉近,眼看着梁樾俯下身,他无可挑剔的漂亮五官在眼前越放越大,宁纾惊得一手挡住他。
手心贴上他的唇。
糯糯的软软的触感,痒兮兮,让她瞬间就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又不行,一旦手拿开,他亲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