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身子一僵,这白鹤什么时候也知道绸缎了,这货不是只认识银子吗?
“人间的话本子上都写了,说绸缎千金一寸,金子是比银子还值钱。”白鹤看到几人脸上的神情,洋洋得意地挺了挺胸,卖弄起来。
话本子???
几人苦笑连连,看话本子的白鹤真是惹不起,连忙把身上脱得只剩下了一层亵衣。
白鹤一阵风把成堆的银子还有几件衣服卷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警告几人,“下次再让我听到你说掌门的坏话,我绝不会轻饶你们。”
“下次,我们绝不敢了。”
几人看着雁过拔毛的白鹤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真是走到哪都能碰上这只贪财白鹤,这个月他们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白鹤,咱们下山是为了匡扶正义,即使劫富济贫,这也不能总盯着他们几人吧,是不是该换换其他人了。”
白鹤啄了一下清真的额头,说教道:“你真笨,他们肥,多撸几把,并且谁让他们污蔑掌门。
明明是那狐狸精对掌门一腔深情,否则也不会把内丹给了掌门,但掌门一心向道,叫本鹤说,是掌门玩弄了那狐狸精的感情。”
“你说的对。”清真摸了摸被啄疼的额头,嘴角微抽,这个蠢鹤!
“我累了,给你一个可以触碰本鹤身体的机会。”
清真看着面前张开翅膀,求抱抱的,某个不要脸的白鹤,气的翻了个白眼,认怂地抱起了又沉脾气又大的某货。
高山之巅,风声烈烈。
白色的道袍和红色的衣裙交叠着,有股说不出的禁忌,辛夷推开了身上压着的男子,头偏向一旁,气喘吁吁道:“你不成仙了?”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板回女子的脸,声音低沉暗哑带着一丝引人沉沦的诱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仙。”
……
狐洞。
“珠儿,我醒了。”时隔三十年,九玄睁开了眼睛,此时的她没有内丹的滋养,已经满头,皱纹横生,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
陈珠珠嫌弃地抽开了九玄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一股疏离的笑意,“娘,你醒了。”
“你爹哪?”
九玄目光向四周看去,没有注意到陈珠珠的神情。
“娘,已经过去三十年了,爹,他是凡人,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去世了,怎么会这样?”
九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随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三十年,一脸自责,“都怪我,若是我早点醒来,恐怕就不会这样了。”
她说完,调动了一□□内的灵力,这才发现她体内没有修为了不说,就连内丹也不见了,她慌乱地看向女儿,“珠儿,你有没有见到我的内丹?就是一颗白色的珠子。”
“什么白色的珠子,娘,我没有见啊。”陈珠珠心虚地用手无意识地挡住了丹田,“会不会是那天,被天雷给劈毁了。”
“劈毁了?怎么可能,我之前昏迷的时候,好像能感应到它在我体内。”
“娘,你当时已经昏迷了,怎么可能记得清,恐怕就是已经被毁了。”陈珠珠脸色僵硬,“娘,你刚醒,你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定是饿了,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来。”说罢,就往外走去。
“站住。”
九玄目光紧紧地盯着女儿依旧年轻的脸庞,“你自幼没有修炼,三十年过去了,你爹也死了,你的相貌为什么却和三十年前一模一样,一点都不曾老去?”
“娘,既然你猜出来了,为何还要把它说出来,非要撕下这层遮羞布。”陈珠珠目光冰冷地看着床上的老妇,脸上扬起一丝凶光。
“你可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居然会把我的内丹占为己有。”
九玄看着面前变得陌生的女儿,她的心忽地坠入了寒冰之中。
“你若是真的疼爱我,就不会介意这个内丹了,你都昏迷了,它放在你那有什么用,还不如在我手里。”
陈珠珠走近了床榻,埋怨道,“你为什么要醒来啊,一直睡下去不好吗?”
“你,你个孽障……”
九玄出声怒斥,高举着的手因为没有力气,而最终摔在床沿上。
“我的好母亲,你当初不是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那就为了让我心安,死去吧。”
陈珠珠说完话,不带一丝留恋地一掌拍向了九玄的头部。
“噗”
九玄双眼瞪的极大,鲜血染红了她的白发,此时此刻,她想起了她另外一个女儿,一滴悔恨的清泪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落入了染血的白发中。
“娘,不要怪女儿心狠,我是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的,这内丹只能是我的。”
陈珠珠目光平静地看着床上的老妇瞬间恢复成了一具庞大的白狐狸,随后从狐狸身上抽出一节莹白的妖骨。
只要她融了这块妖骨,那她就能转化成真正的狐妖,而不是这半妖半人的怪物,陈珠珠变得激动起来。
洞口忽地闪过一抹白色的衣角。
陈珠珠回到了齐家。
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张桂花一脸讨好地捧上一盏茶,“珠儿,你回来了。”
“娘,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这茶是你素日爱喝的龙井,那些丫鬟笨手笨脚的,快喝吧。”
张桂华笑了笑,把手中的茶往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