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氏恍若未闻,她起身,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大夫以为他是太难过了,只能道说:“夫人,节哀。”
苏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方嬷嬷及时扶着她,她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你胡说,你就是庸医!”苏氏骂道:“逸…我儿子只是昏迷不醒,身上也没有伤口,怎么会死了呢?”
“这也是时间问题。”大夫叹了口气,“赶紧准备准备吧。”
苏氏气的浑身发抖,“你就是庸医!仗着我们给他诊金多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草民医术浅薄,还请侯夫人令者高明。”大夫也来了脾气,“草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您可以趁着年轻再多生一个。我手上还有几幅回春的药方。如果夫人有需要,可以去悬壶堂找我。”
苏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她被气到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大夫嘴里听到这么下三滥的话。
“悬壶堂来是济世救人的地方,怎会教出你这种泼皮无赖?依本夫人看,你就是顶着悬壶堂的名号出来骗钱的。”苏氏冷笑道。
楚玉容怕她一激动口不择言,便赶紧上前扶着苏氏,“母亲,您先消消火。”
“来人,把这个骗子给赶出去。”楚玉容对着方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那大夫警惕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给人家说实话了?来人啊!快过来瞧瞧,你们平阳侯府的侯夫人但是这副嘴脸。”
他便边说嘴里边发出古怪的声音,而且还不嫌事大地跑去门外大吼大叫。
苏氏和楚玉容脸色皆一变。
“快把他给我拦下来!”苏氏吼道,这个点老爷就快下朝了。
从院子里钻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把大夫团团围住,但嘴长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把声音吼得中气十足。
“你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怪不得你儿子要早死。”大夫继续说道。
这时楚灏羽从月亮门走了出来,“谁谁在这里吵吵。”
他身上还穿着寝衣,显然是被大夫的话给吵醒的,他打了一个哈欠,见着这么大的阵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娘,妹妹,你们在这作甚?”
大夫瞪大眼睛,用手指着楚灏羽,哆哆嗦嗦道:“你,你不是快死了吗?”
这大过年的,每个人听到这句话都会不高兴,楚灏羽也不例外。
他面色一沉:“你咒谁呢?”
“不是啊,”大夫看着苏氏道,“我来之前听说楚家大公子昏迷不醒,刚刚我把脉,已经无力回天了。”
楚灏羽皱眉,他看着苏氏:“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昏迷不醒了?”
苏氏深吸一口气,放软声音道:“羽哥儿,听话,先回房间去。 ”
可是大夫却不依,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不是叫我帮楚大公子看病,那我是帮谁看病,”说着他脑袋灵光一闪,“难道是你的老相好?”
“放肆!”苏氏骂道,“来人啊,给我堵住他的嘴。”
楚灏羽这才后知后觉,“等等,娘,是谁昏迷不醒?这个院子……难道是表哥?!”
大夫点点头,同情道:“对啊,你表哥命不久矣,赶紧给他准备丧事吧。”
匆匆而来的汾阴侯夫妇,“你说什么?谁命不久矣?!”
苏氏一惊,张了张嘴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只感觉浑身都血液都在逆流。
她想,如果她现在晕倒了该多好啊。
汾阴侯夫人怒瞪着苏氏:“你说啊,我儿怎么了?”
第49章 死了
楚玉容颇为头疼, 她看见苏氏害怕得说不出话,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舅母,您先冷静一下, 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们给吹来了?”
苏氏也如梦初醒, 她干笑道:“哥哥嫂嫂这一路过来辛苦了, 先随我到梧桐苑吃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汾阴侯夫人可不吃这一套,她宠爱自家宝贝儿子是人尽皆知, 只要一跟她儿子扯上关系, 她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见苏氏二人顾左而言他,汾阴侯夫人紧绷的弦断了,她冲破那些家丁,直冲内室去。
苏氏想拦也拦不住,也不知道汾阴侯夫人哪来的力气,竟然把苏氏给推倒在地。
而汾阴侯的脸色也不大好, 他快步上前,对着倒在地上的苏氏说:“这件事, 你们平阳侯府不给我个解释, 那就别怪我汾阴侯不给面子了。”
苏氏想挣脱着起来, 可是听到这句话之后, 便硬生生地呆在了原地, 她浑身冰冷, 一股凉意从后背席卷而来。
他说的是平阳侯府,这句话已经无形地把他们兄妹的关系划分清楚了。
内室里,汾阴侯夫人一进去就看到躺在床上的苏谭逸, 苏谭逸就那么静静地闭着眼睛,像是熟睡了一般。
“儿啊,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汾阴侯夫人坐在床沿边,嚎啕大哭,“大夫呢?快叫大夫过来!”
“我就是大夫啊,我刚刚就说过令公子病入膏肓,已经无力回天了,”悬壶堂的大夫不嫌事大道。
“我不信你!”汾阴侯夫人探了探自家儿子的鼻子,“还有气,老爷,快去请太医院的院正过来瞧瞧。”
汾阴侯点头,他掏出自己的令牌交给一旁的随从,“快去快回。”
大夫嗤笑一声,“咱们悬壶堂在民间也有一定的声望,你们竟然对我的医术有质疑,我还不伺候了呢!以后别想我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