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看得有趣,浑然不知身边,聂轻寒的目光不知不觉落在了她身上,手中的书页依旧停留在她进来时的那一页。
自从昨夜就一直翻腾的火气越烧越旺,燃遍四肢百骸。他闭了闭眼,慢慢将手中书册放下,伸手将她抱于膝上。
年年猝不及防,“呀”了一声,黑白分明的杏眼中满是惊讶。他呼吸微窒,伸手解开了她腰间的丝带,蒙住了她扰人心神的澄澈双眼。
只是为了应付延平帝,不得不为。他告诉自己。
也正好试试自己的定力。
年年被蒙了眼,什么也看不见,慌乱得攥紧了他:“你要做什么?”
聂轻寒没有回答,微凉的手指探入了她繁复华丽的裙裾。年年猛地哆嗦了下,发出一声惊喘:“这是在马车上。”
他声音冷淡:“不想被人发现,就休要出声。”
年年:!!!
这是什么逻辑?她气得想咬他一口:他昨天忽然跑掉,她还以为他有什么神妙之策呢,敢情他的绝招就是在这隔音一点都不好的马车上补上一课。
他疯了吗,就不怕被人发现?还不如昨夜就把事办完呢。
年年气苦,只觉羞耻,挣扎起来:“不要在这里。”
混乱中,也不知她碰到了他哪里,他骤然闷哼一声,空着的一手死死掐住她腰,固定住她,倒抽一口气:“别动。”
年年羞愤交加,哪肯听话,一边扭动着身子挣扎,一边拼命推他。若是她眼睛没蒙上,看到聂轻寒紧绷的身子,发红的眼睛,定不敢这般任性。
聂轻寒眼神幽暗地盯着她。因为挣扎与羞窘,她呼吸急促,雪白的小脸早已一片通红,衣襟微乱,衣下那片高耸不住起伏,晃人眼目。
指尖的触感是如此美妙,美妙得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多……
他蓦地闭上眼,声音喑哑:“郡主。”
眼睛看不见,感官却越发分明,她温暖而柔软的身子在他怀中,若有若无的馨香萦绕鼻端,温香软玉,乱人心神。
他对自己的定力忽然没了把握:“你再挣扎下去,我便当真在这里和你圆房。”
年年一愣,顿时安静下来。
他声音越发低哑:“你乖乖的,我只是做个障眼法。”
*
马车在宫门停下。
聂轻寒放下手中书卷,看向自刚刚结束后就抱着靠枕,不愿理他的年年一眼,一向冷淡的面容现出淡淡笑意:“郡主。”
年年恨恨地别过了头。
聂轻寒道:“到地方了。”
年年抿了抿嘴,也不看他,站起身来,却蓦地腿一软,若不是聂轻寒及时扶了她一把,差点跌倒。
她不领情,狠狠瞪了聂轻寒一眼,正要下车,聂轻寒拦住她:“等等。”帮她将胡乱丢在一边的腰带重新束上。这才先下了车。
她都气糊涂了,忘了这回事。
年年扶着琥珀的手下了车,顿时被眼前铜瓦金钉,光耀夺目的宫门吸引,宫门后,重檐庑顶,殿宇重重,金色的琉璃瓦在夕阳的余晖中光芒万丈。
小内侍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到了,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道:“郡主和聂公子来了,陛下在广明殿等二位呢。”
延平帝正和几个宗室说话,见到他们两人过来,打量了几眼,顿时露出笑意:福襄眉眼含媚,面带艳色,和前几日看到时的青涩懵懂全然不同,看来小两口总算是圆房了。只希望能早早给他添个孙子。
待两人行完礼,他含笑开口:“福襄,轻寒,你们来得正好,过来认认人。”
这几个王爷不是延平帝的叔伯,就是他的兄弟,各个身份尊贵。年年在听到临川王时多看了眼:他就是段琢那个心狠手辣的父亲吗?长得和皇帝倒是相似,只可惜那虚浮的面孔和肥胖的身材,一看就知酒色过度。
郭直手执拂尘走进来,禀告道:“陛下,宴席该开始了。”
延平帝起身笑道:“走,咱们也该去正殿了。”
广明殿正殿灯火通明,歌舞正盛。这次中秋宴席主要请宗室及几个近臣,席分男女,各列一边。这会儿,席上基本已坐满了人。
内侍尖利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舞乐停止,一众人纷纷起立,叩拜山呼万岁。有眼尖的看到跟着延平帝的一众王爷中混入了年年夫妇,不由露出讶色。
这是谁?竟有这样的体面。
小内侍引着各人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年年刚坐下,旁边座位的贵女便羡慕地开口道:“福襄姐姐刚刚去见陛下了吗?陛下对你可真是青眼有加。”
听这口气,是熟人?
年年扭头看去,见说话的小姑娘容貌俏丽,打扮华贵,娇娇小小的,倒是可人,可惜眼珠乱转,看着便是一肚子心眼的模样。
她懒得搭腔。
小姑娘现出委屈之色:“福襄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呀?”
旁边有人酸溜溜地道:“人家有陛下看重,哪看得上我们这些寻常的宗室女。清远,你还是识相些,虽然你是陛下的亲侄女,也比不得这位。休说是你,怕是连你们临川王府也不在人家眼中呢。”
听到“清河”和“临川王府”几字,年年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小姑娘原来是临川王的庶女,段琢的庶妹,原主的“好朋友”清远县主段琼。原主之所以下定决心和段琢私奔,段琼这位“好朋友”的劝说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