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不到,是么?”
嘉诺眉头蹙起,“什么?”
宇文允没有回答她,此时说一个字都过于艰难。嘉诺这才仔仔细细的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她起身要挪开一点。
可是,宇文允忽地将她按住,她清晰的听到他沉沉地吟叹一声。很难受在发抖,却又像是一下就放松了。
过了片刻,她才问:“二哥哥,你怎么了?”
宇文允余韵未回,压着声音哄骗她:“诺儿乖,你这样黏人,二哥哥会生病的。”
嘉诺头抬起来,与他对视:“骗人!”不过一息之间,她眼睛便蒙上一层水雾,声音也变了。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除了母妃,她只有他了,她还那么那么的喜欢他。
他知道她的干净纯粹,知道她的年幼不知世事的懵懂与天真,他更知道,自己有多想她。
“要。”天知道他有多想,他想要得紧。
“那就好了呀,我也说过要陪二哥哥一辈子的,不离不弃。”她吸了吸鼻子,糟糕的情绪化-c-x-团队-为甜蜜的笑。
莫名的情绪被瞬间击中,他心神迷跌一瞬。
春日的傍晚依旧有些冷,殿外吹进来一股冷风。
嘉诺穿的薄,瑟缩着直往宇文允怀里钻,她身上冷凉,而宇文允此时正像一个火炉,她贪婪的汲取他的温度。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咬回来的事情吗?”
嘉诺记得,点点头,把手递到他嘴边。宇文允拿开,埋首就咬她肩膀。他的力道不是很大,嘉诺却疼得咬唇,但也忍着不动。
宇文允垂眸,看着怀里嘉诺眼睛水雾蒙蒙,忍气吞声的样子。她怎么可以这么乖,叫他怎么狠得下心来折磨她。
“回去了,嗯?”他把人从腿上放下去。
“那二哥哥,我们之间的账算是一笔勾销了吗?”之前她咬了他手,现在他也咬回她一口。
“算,一笔勾销。”他其实从未计较过这件事情。
听到满意的答案,嘉诺开开心心的走了。
走后,宇文允吩咐宫人们备水,他泡在冰冷的水中,任由寒冷一点点的沁透自己,地上是方才弄脏了的衣服。
忽地,宇文允嘴角一勾,他觉得自己可笑至极,“这他娘的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晚上。
崇华殿的地板已经换好,宇文允找来了御医。
殿里的宫人和太监全都被屏退出去,只有常福在一旁,刘屏刘御医是宇文允从渝州带来的,属亲信。
“从脉象上看陛下没有任何问题,或许是心理上的原因,过于紧张或是急于逃避,克制都会引起。”刘御医不急不缓的道来。
宇文允阖眼,一手握紧成拳。不过是抱了一下而已,就交付了。
常福紧皱着眉,担忧的眼神看向刘御医。
刘御医:“陛下自登基已过去好些时日,后宫已然空悬,理应封妃纳妾,适当行事更是有益身心。”
想了一下,他又道:“若陛下想早日解决,也可找一位女医治疗。”
“开几副药吧。”宇文允拒绝了。
“是,微臣这就去。”
之前宇文允交代给常福的事情,他已经送来了好几批画像,但是宇文允一个也没看顺眼。由于之前的警告,常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翌日。
一大早,嘉诺便听到崇华殿那边昨夜传御医的事情。
“二哥哥真的病了?”嘉诺用早膳都没有什么胃口,一碗小米粥搅来搅去就是不喝。阿寺倾下身,拿过她手里的勺子舀了粥喂她一口。
只知道是传了御医,却没人知道是什么病,阿寺:“郡主你好好吃饭,等下去崇华殿看看。”
“嗯。”嘉诺不要她喂了,直接端着碗大口大口的咽。
小郡主对陛下还真是上心,但愿陛下能看见体会,日后给郡主赏赐一门好亲事,她的小郡主是捧在手心长大的,不能受一丁点儿苦。
嘉诺拎着裙子小跑着往崇华殿去,阿寺拿着书盒紧跟其后。那抹灵动的倩影跑得太快,阿寺有些焦心:“郡主你慢点跑,小心脚下。”
天将亮未亮,晨雾蒙蒙。
二哥哥马上就要去早朝了,她得快点。
刚跑到殿门口正巧遇到宇文允往外走。
嘉诺一张小脸被热气蒸得红扑扑的,嫣红的小嘴张着喘气。“二哥哥,听说你病了,可有好些?”
她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衣裙,衬得人更加的洁白天真,未施粉描装的一张小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纯的不像话。
像一只柔软可欺的猫儿幼崽。
宇文允冷眼睨着她,声音如同清晨的薄雾一般冷:“是病了,拜你所赐。”
嘉诺眨眨眼,长睫轻颤,眼神清澈又无辜:“我,我怎么了?”
“呵!”宇文允不再理她,转身就走。
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只觉得鼻头发酸,委屈得不行。眼前高大的身影越走越远。
忽地,她追上去,从后面抱住宇文允的腰。
“二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她声音带着哭腔,有些黏糊糊的。
宇文允身子僵住,沉默片刻后,他转身,一把推开嘉诺,语气十分不善:“就这么喜欢跟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是不是?!”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要你远一点,不要缠着我,我说的话你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