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突然不舒服了、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 他也能帮她处理掉。
奚苒瞬间雨过天晴,什么委屈都忘了。
抿唇、眉眼弯弯。
笑得无比好看。
她抱住贺铭遥脖子, 轻声开口:“……谢谢老公。”
贺铭遥浑身轻轻一震。
表情变了变,“你刚刚叫我什么?”
他眸色似墨, 沉沉地盯着奚苒。
奚苒眨了眨眼睛,略有些不解, “不是刚换了证吗?老公?有什么问题吗?”
事实上, 上一次婚姻里, 她可没机会喊过一声“老公”。
当时, 两人完全就是形式夫妻,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卑微不已。
叫一句“铭遥”都能算得上亲昵。
“老公”这种词,她实在没有勇气喊他, 生怕他皱眉,生怕他觉得自己逾越、恬不知耻。
总归是把自己放在了低位。
现在可不一样了。
夫妻关系平起平坐, 叫句“老公”怎么了?贺铭遥在外面身份尊贵, 在家里,那不就是她老公么?
奚苒挑了挑眉, 同他对上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
贺铭遥又听一次,只觉得浑身舒爽。
这会儿,要是奚苒让他去摘星星,他都得赶紧联系一下航天局、试探性问问有钱能不能登月。
男人,就是这么没有原则。
贺铭遥用力搂紧了奚苒,亲了亲她脸颊。
“没有问题。老婆。我的乖乖。”
……
怀孕四个月。
奚苒开始显怀。
她人本就纤瘦娇小,这次怀孕也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特别鼓,像吹了气的气球似的,一天一天膨胀出来。
贺铭遥总觉得她怀揣了一个篮球。
生怕她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掉下来。
只得不错眼地日日看着她。
正好,奚苒将手头工作结束,也不用再每天去工作室。
贺铭遥带着她搬去了郊外别墅。
面积大、空气清新、出门也方便一些。
两人提前过上了老夫老妻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吃饭、闲聊、胎教,定时去外面散步,保证身体素质,以免生产时发生危险。
……
六个月时。
奚苒在家洗澡,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
“呀——”
短促一声尖叫。
贺铭遥人在客厅,听到之后,想也不想,三两步直接冲进主卧,一脚将浴室门破开。
“怎么了?”
他跨到她面前,脸色惨白如纸。
奚苒坐在浴缸边,大腹便便,表情龇牙咧嘴,颇有些尴尬地开口:“……跨出来的时候滑了一下,膝盖磕到了。”
她没敢说自己有点走神。
肚子太大,反应过来时,已经掌控不好身形。
贺铭遥愣了愣,大步向她走过去,用浴巾将她抱起来,放在旁边椅子上。
再蹲下.身,帮她检查膝盖。
“……一点乌青块。”
说话时,贺铭遥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湿透了,连手心都满是汗意。
车祸那件事,倏忽间,翻进脑海。
当时那种绝望,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贺铭遥抿了抿唇,直直盯着她。
语气严厉起来,“我说帮你洗,为什么不要?怕尴尬阿姨帮忙也不要,非要自己来就算了,还这么不小心。奚苒,你几岁了?对自己的安全、心里没点数吗?”
奚苒自知理亏,讪讪笑了笑。
在浴巾上抹干手上水渍,勉强够着手、去抱他肩膀。
她不自觉地撒娇道:“老公,不要生气,我下次一定小心。”
其实,她刚刚只是在想,要不要给孩子取个小名。
贺家作为一个大家族,还沿袭着一些封建旧俗。
比如,他们家是有族谱的。
晚辈也要按照辈分取名。
像贺铭遥这一辈,男孩就得用“铭”字。
所以,奚苒肚子里的孩子,大名基本没什么可发挥空间,只得往小名使劲儿。
想得太多,一时之间便入了迷。
……
只可惜,原则性问题,贺铭遥这次就不吃她这一套了,脸色依旧很差。
他拉开奚苒手臂,仰头,手掌紧紧地攥着她手指。
一字一句地说:“撒娇也没用。”
“……”
“以后不可能让你一个人进浴室。”
奚苒不服气,“怎么就不行了?人家怀孕六个月还能下地呢,哪儿就那么娇贵了。”
“奚苒!”
被他吊着眉凶了一声。
奚苒讷讷,扭过头,不说话了。
……
怀孕八个半月。
奚苒住进了医院。
事实上,贺铭遥在一个月前,早就已经坐立难安,连晚上睡在一张床上,都会经常性地从睡梦中惊醒。
他老是做梦,梦到奚苒提前发动,然后没来得及送进医院,在路上就大出血。
各种胡思乱想,白白将人折磨得崩溃。
干脆举家一块儿搬到医院来,有什么事,按个铃,医生护士立马到位。
这些日子,奚苒也见证了贺铭遥的手忙脚乱和惊慌失措,自然不会反驳他的决定。
网络上一直有个说法,如何考验老公靠不靠谱,一是看婚房装修、二是看怀孕和带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