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已经很晚了, 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梦梦……梦梦。”
程远耐着性子问了好久, 那端除了欢呼声再也听不到其他的，他眼底的光泽，一寸寸暗下来。
-
凌晨十二点，有车停在了郊外某小区门口, 后车门打开，有人踉跄着从车上下来。
“雨梦, 你、你慢点, 慢点。”韩菲菲跟着也从车上走下来。
江雨梦半眯眼看着前面的小区，嘿嘿一笑, “我、我到了。你、你要不要上去坐坐？”
韩菲菲还未说话, 后方有声音传来，“可以吗？”
江雨梦转头看过去，对着韩菲菲问道：“他……谁呀？”
韩菲菲走过去, 拎着他的衣领仔细瞧了瞧，抬手拍拍他的脸，“司机, 他是司……机。”
顾韵森翻翻白眼，“谁是司机，我是顾韵森！”
江雨梦对视上韩菲菲的视线，“顾、顾韵森是谁？”
韩菲菲今晚喝的也有些多，思路一直处在发飘的状态，认真想了想，肯定地说：“就、就是司机！”
顾韵森气的脸都绿了。
时间还要倒回一个半小时之前。顾韵森忙完工作后，想起中午爽约的事，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给江雨梦打了电话。
可是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听，后来他把电话打给了之前的那个手机号，接的速度很快，接通后他话还没说，那端卷着舌尖口齿不清地先开了口：“代、代驾吗？我们在荣佳会所，你……你到哪了？”
顾韵森顺着问了一句：“你是江雨梦，江小姐吗？”
“哦，雨、雨梦呀，我、我们在一起。”
“啊——”顾韵森还想问别的，那边直接来了一声尖叫，吓得他二话不说，拿上车钥匙飞奔去了荣佳。
江雨梦还好，喝多了，人倒是挺安静。就是眼前这位自称超级牛逼的韩姐，喝多了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后座扭来扭去不说，逮到机会就扯他头发。
趁他等红绿灯之际，还咬了他脖子一口。
这是女人嘛，这是吸血鬼！
顾韵森对于自己现在还活着，表示一亿分的庆幸，没有英年早逝，算他命大。
以后务必要离这个姓韩的女人远远的。
顾韵森扯下韩菲菲的手，正了下衣领，把肩上的包交给江雨梦，“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上去了，你、你们自便。”
说完，迈开腿便往回走。
不过，他走得还是慢了，有人从后方一把抱住他的腰，“司机你、你不能走，你、你得带、带上我。”
顾韵森用力挣扎，“你谁呀，你别抱我。”
韩菲菲：“就、就抱。”
江雨梦没兴趣看他们两人的拉扯，东倒西歪的向小区里面走去。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一道身影，那人从暗处走出，带着清冽的气息，灯光映射下，他的身影被拖曳的悠长。
风吹过，卷起他细碎的发丝，有几缕铺陈到额前，隐隐遮挡住他深邃的眸子。
江雨梦没注意到前方的人，耷拉着脑袋继续走，边走边嘟囔：“程、程远，你这个大猪蹄子。”
“程、程远，你这个大坏蛋。”
“不对，你、你不是大坏蛋，你、你是渣男！”
“我、我要——”
“砰。”她毫无预警的撞上某障碍物。
没管被撞疼的鼻子，后退九十度鞠躬，“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碰瓷的。我、我给你钱。”
说着，伸手便去翻包，好不容易找出一张十元的纸币，双手奉上，“我就这么多了，够、够精神补偿吗？”
‘某障碍物’垂眸凝视着她，眸光从她光洁的玉颈落到前方那抹沟壑处，喉结轻轻滚动两下，“精神补偿就算了，我更喜欢床/上补偿。”
江雨梦倏地抬起头，一把攥紧衣领，呆萌地说：“我、我可不是出来卖的。”
程远双眉上挑，正要伸手去拉她，谁知她又说了一句——
“当然，你……你要是多给点也是可、可以考虑的。”
她眨眨眼，“你、你打算给多少？”
话落，四周清场，静的连风声都没了。
程远眸光直勾勾锁着江雨梦的眸，想从她脸上看出这句话的真伪。
江雨梦回了他个灿烂的笑，然后在作死的道路上又添了一笔，她找出手机，晃了晃，“我、我给你钱也行，手、手机支付，包你一晚，要多、多少？”
正得意的时候，眼皮一翻，眼睛一闭，向前扑去。
程远伸手接住她，脸色比夜色还沉，眼角下的泪痣恍惚间也增添了几许冷凝感。
大门外喧嚣声一直没断。
“诶，你松手，松手，你抱我腿干什么？”
“不、不放、就是……是不放。”
男人气急，“你、你这疯子。”
“……”
程远顺着声音看到了两道纠缠的身影，那个男人他认识，是顾氏的太子爷，顾韵森。
——看来还是太闲了。
当晚，周赞接到了老板下达的指示，抢占顾氏旗下电商平台的单子。
**
次日，江雨梦睡得正香时，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胡乱摩挲到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雨梦，我、我完了。”韩菲菲哭丧着说。
“哦，那就完吧。”江雨梦说完把手机扔一旁，扯过被子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