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不要”也卡在喉咙口死活出不来。
心里那头小鹿已经蹦跶着蹄子在左右心房心室来回晃荡,恨不得立刻跳出来反压着对方,摁在沙发上亲一通。
“桃~让我来教你怎么提问。说说你最印象深刻的一次怦然心动,可以不提对方是谁,但必须详细描述过程。”
宋玲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李桃几乎能立刻回忆起她脸上那抹促狭的笑。
她偏头看过去。
张巡听到这段,同样怔住,跟着扭头看向电视屏幕。
卫视台已经切换到了广告时段,只留了一小节“稍后精彩看点”。
显然是把宋玲提问的那个回答当成了下一节的噱头。
但李桃作为当事人,不需要看下去,自然也知道后续剧情。
当初的怦然心动和现在的小鹿乱撞,角色相同,情节也差不多。
总结说来就是只负责撩不负责后续的张姓某人,故态复萌了。
但人不能在一个坑连续跌倒两次。
尤其是都已经过去10年,要是再没一点长进,她这十年大概都是在浪费粮食和空气。
在魔性的广告音中,李桃彻底恢复冷静。
她哂笑一声,抓过旁边的抱枕,对准贴在自己耳侧的张巡的脸,一把摔过去。
“张巡,趁我现在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识相点就立刻离开。”
趁着男人呆愣住的工夫,她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抱胸冷冷瞥着他:“李小姐今天没那个兴致,张头牌赶明儿请早吧。”
张巡沉默两秒,倏尔又勾起唇,颔首道:“那小张……就随时恭候了。”
声线依旧低沉磁哑,尾音好像都带着勾子,随便在人心口撩拨一下,就能让人悸动不已。
李桃咽了咽嗓,清咳一声:“衣服穿好,这副样子走出去,被邻居看到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既然邻居都要误会了,”张巡挑眉,指尖摩挲着解开的纽扣,要扣不扣的样子:“不如坐实了它?”
李桃:“……”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能继续往下演,真是相当敬业了。
“你当初怎么就没报考影视学院,或者干脆别投资影视做幕后了,直接出道,明年的奥斯卡小金人非你莫属。”
演技这么精湛,不把国内国外的奖拿个大满贯,都对不住他的倾力奉献。
她睖张巡一眼,走过去帮他扣完衬衫,冷声下逐客令:“我困了,你速度快点,别耽误我睡美容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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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小半天,观澜会所的张头牌总算穿上西装、打好领带,收拾得人模人样了。
李桃送他出门。
想想觉得不解气,刚刚那一场拉锯她处于劣势的情况太多,还几次三番差点被张巡哄进坑里。
输人不输阵,都到她的地盘来了,不反击一把实在可惜。
凭什么每次被撩的都是她?
李桃暗暗憋着一口气,想着找机会打张巡一个措手不及。
临关门前,她叫住张巡。
“刚刚你都穿上品如的衣服了,我其实应该配合你演演。不过现在补足戏份也不晚。”
李桃掂起脚,贴在张巡耳边,红唇微启:“小张,你好SAO啊。”
话落,赶在男人瞳孔兀得放大,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的前一秒,撤回玄关口,转身、关门。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砰”的一声,把还处在刺激兴奋中的张巡震清醒了不少。
“几天没见,学会反击了。”
他舔了口上槽牙,轻笑:“你若是想要,我还能更马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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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曙光初现,李桃从会所男公关和女恩客的沙发PLAY里醒来,神色平静安详,甚至还想为梦境里的诸多花样和姿势鼓个掌。
顺便再慨叹一声,她在梦中的柔韧性也是极好的。
不愧是自小练舞出身。
李桃拥被坐起,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熹微晨光。
她已经理解了某些网络文学中出现的那句“眼里透出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的精髓,她现在的表情应该就跟那句形容差不多,加起来等于十分的无语。
无语中又透着淡然。
毕竟已经习惯了。
哪天张巡真被她压在床上这样那样一通,她可能都不会觉得奇怪。
“还是别了,梦里梦梦就好。”
李桃摇摇头,轻声说。
搁现实里她可遭不住。
一是有悖兄弟伦理。
二则,张姓某人体力和精力实在过于强悍,她在梦里天赋异禀还能撑个全场,要是真的真刀真枪上了,大概都清醒不过第三轮。
李桃拍拍额头,试图拍飞脑海里的那些限制极画面。
旁边的赵欢睡得正香,估摸着个把小时之内都醒不了。
李桃掀被下床,帮她掖好被角,走去盥洗室洗漱。
左右是睡不下去了,不如点份早餐安抚五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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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七号别墅。
张巡从久违的梦境中醒来,扶额回忆梦中的旖旎场景,心里有种暌违多日的感叹。
“这么多年了,她轻飘飘一撩,还是受不住刺激?你他妈是17还是27啊!”
他笑骂道。
在动用五指姑娘和冲凉水澡之间徘徊片刻,最终掀开被子,赤脚走进盥洗室。